王主任抱著孩子笑道:“這是我家小孫子,才兩歲。”
“早上非吵著要糖吃,我就隨手拿了塊,結果給卡住了。”
“今兒要不是遇見你,非得出大事不可。”
“謝謝的話,我就不說了,等晚上沒事我帶他媽去你們院裡坐坐。”
大恩不言謝。
王主任當然知道這個理。
見薑岐身上穿著紅星軋鋼廠的工裝製服。
王主任溫和笑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上班。”
“晚上見。”
薑岐朝王主任揮揮手。
“王主任,您忙。”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我就那中院正房旁邊的兩間耳房,地方狹小,也不好招待貴客……”
說著加快腳步朝東直門方向走去。
王主任看著薑岐背影,忽然噗嗤一笑。
這個年輕人也是個人精。
口裡說地方狹小,招待不了客人,可連住在耳房都說了出來……
紅星軋鋼廠,鉗工車間。
趙師傅手上拿著張精密零件的圖紙,正在細看。
身邊站著模具車間主任卻捏著個半成品零件,愁眉苦臉。
見薑岐走進車間。
趙師傅招手笑道:“小七,你來的正好。”
“這張圖紙上的數據能看懂嗎?”
薑岐道:“能。”
他兩世為人,又被趙師傅手把手教了這麼久,怎麼可能看不懂圖紙?
趙師傅從模具車間主任手上接過半成品零件。
順手塞在薑岐手中,樂嗬嗬地道:“你幫著挫削到圖紙上要求的精密度。”
“隻要能弄出來,就有三級鉗工水平。”
“不怕這次定級考核過不去。”
薑岐笑道:“行,我試試!”
“師父,您也要加油啊!”
這幾年光景不好,接下來的幾年時間愈加是驚濤駭浪。
等到那風雨如晦的年月開始,所有定級考核全部廢除停止。
薑岐就算想考核定級再也沒有機會。
趙師傅原本不想參加這次定級考核。
還是薑岐提了一嘴。
“師父,難道您願意被易中海壓在頭上一輩子?”
這次定級考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趙師傅為數不多的兩次機會。
等到八十年代後再授八級鉗工的時候,趙師傅早就已經退休了……
趙師傅被自己這個小徒弟一句話激起鬥誌。
這才準備參加這次的考核定級。
站在趙師傅身邊的模具車間主任,看著身材單瘦宛若小雞仔般的薑岐。
眉頭大皺。
“趙師傅,您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這麼重要的精密零件,您就教給學徒去做?”
“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你們鉗工車間前幾天可才出了安全事故!”
話裡話外,滿是對薑岐的不信任。
甚至還不惜拉出死鬼賈東旭來說事。
趙師傅臉色沉了下來。
橫了一眼模具車間主任,冷冷地道:“我親手教出來的徒弟,自然清楚他的水平!”
“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去找易中海!”
模具車間主任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紅星軋鋼廠裡的八級鉗工,滿打滿算,連一巴掌都不到。
那幾位今天都有事忙著,他連一個人都請不動。
而易中海又因為被賈張氏撓得滿臉開花,請了幾天病假。
在所有七級鉗工裡,以趙師傅的技術水平最高。
他這才跑來求趙師傅出手。
一念及此。
模具車間主任急忙換了張笑臉。
“行,行,行,都聽您的!”
“您等會幫著把把關就好。”
“這任務是楊廠長親自下的,可彆誤了事……”
廠裡這些高級技工都是大爺!
彆說他一個區區車間主任。
就連楊廠長跟李副廠長,聶副廠長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可惹不起!
趙師傅道:“我知道輕重。”
“你先回車間等著,等銼削好了給你送過去!”
模具車間主任唯唯諾諾地離開鉗工車間。
薑岐拿著圖紙跟半成品精密零件回到自己位置。
取出工具,手動挫削。
他練習奇特拳譜已有年餘光景,手掌乾燥,十指穩定靈活。
又有洞察者之眼相助。
將半成品零件挫削到圖紙上要求的精密程度半點不難。
“吭哧”“吭哧”地忙活了起來。
趙師傅偶爾過來看看,見薑岐專心致誌埋頭工作。
動作純熟流暢,不覺老懷大慰。
這小子,不枉他收做關門弟子。
就單憑現在的業務水平,完全能夠出師。
下個月的定級考核,他定要這個小徒弟在廠裡大大露回臉!
橫!
他教出來的徒弟絕對不會比易中海那死鬼徒弟賈東旭差!
時間一分一秒,緩緩過去。
薑岐手中的半成品零件,已經挫削到了圖紙上規定的精密程度。
若不是要完全按照圖紙施工。
就算精密程度再一些,他也能銼削出來。
正打算將圖紙跟完工的精密零件拿給趙師傅過目。
隔著鉗工車間牆壁。
忽然聽見幾個女工正嘰嘰喳喳議論著什麼……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