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真心將賈張氏當媽,完全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秦淮茹捂著肚子,扶著牆根子苦苦捱著走路,目光裡滿是怨毒。
還沒等走到廠門口,身子一軟,不由自主倒在地上。
還好此時已經距離紅星軋鋼廠不遠,路過的工友看見送秦淮茹去了工人醫院。
班當然是上不成了,不過醫院的病假條子拿到了。
不算無故曠工。
賈張氏得知秦淮茹拿到醫院的病假條,倒也放了心。
反正隻要這個月有糧出,不扣光工資就好。
至於秦淮茹的死活,她才不理會。
甚至連工人醫院都沒去看一眼,涼薄如斯。
要不是一大媽心腸軟,勸下午下班的易中海再去了趟工人醫院將幾毛錢藥水錢接了。
秦淮茹連該怎麼走出工人醫院都不知道……
這個月的工資早就花沒了……
廠裡八卦傳的快,薑岐跟傻柱當然聽見了秦淮茹被送進工人醫院的事。
隻不過誰都沒理會。
兩人騎著自行車回南鑼鼓巷的時候。
才進大門,就看見倒座房門口,扔出幾張椅子,一張寫字台。
傻柱停下自行車,問道:“那是閆解成屋子,又在鬨什麼?”
他比薑岐身量略高,一般都是他騎自行車帶著薑岐。
薑岐一見這場景老早就心裡跟明鏡似的。
笑嘻嘻地道:“該是於莉嫂子回來了。”
“柱子哥,咱們進去看熱鬨!”
垂花門後,前院圍了一大堆人。
於莉站在西廂房門前破口大罵!
“你們老閆家虧心不虧心啊!”
“除了一張床是新打的家具,大衣櫃,五鬥櫃全部都是舊家具上刷了一層漆!”
“寫字台就壓根沒見到!”
“老娘這都算了!”
“說四張馬紮坐得直不起腰,將來有孩子更坐不下地!”
“讓換張八仙桌跟四張椅子,補張寫字台!”
“這四張馬紮換的椅子還有寫字台,居然是子弟學校教室裡的!”
於莉衝出前院,舉著一張椅子進來。
“大家夥看看!都看看!”
“這上麵還有字!”
是的,這就是薑岐給閆阜貴出的損主意。
讓閆阜貴打條子去學校借四張椅子跟一個辦公桌。
過段時間,再讓閆解成說隔幾天壞一樣,慢慢還回學校。
反正那時候於莉也回來了。
讓閆解成好好哄上幾天,日子也就能繼續過下去。
隻是,閆阜貴就沒想想,這年頭雖然有廢品收購站有垃圾站。
除了那些連棒子麵粗糧都絕了粒的遺老遺少,拿祖傳家業當白菜賣之外。
誰家桌椅板凳不是修修補補,敲敲打打又三年?
當真桌子椅子消失,也是瞞不過去的。
這也是薑岐給閆阜貴挖的坑。
於莉越說越怒,將椅子往地上一扔,操起閆阜貴兩盆花花草草就往地上砸!
“哐當”一聲,枝葉橫飛,泥土濺了滿地!
薑岐眼皮子直抽抽,這虎娘們還當真彪悍!
人群裡,看熱鬨的許大茂悄悄退後一步,於莉有多彪悍他是知道的!
閆阜貴羞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他哪裡知道於莉會翻開桌子椅子底下去看?
見於莉還要砸他的花花草草,結結巴巴地道:“解成媳婦……”
“解成媳婦……你消消氣……”
“讓我跟解成再想想輒……”
“都是一家人,這樣鬨著,被人看見影響不好……”
於莉呸了一聲!
“我都被騙婚了!”
“還怕什麼影響不好!”
薑岐樂得肚皮都笑爆了!
這個坑閆阜貴算是心甘情願用五塊錢買回來的,踩的結結實實!
傻柱也笑了。
“難怪三大爺給我介紹對象,直接管我要八仙桌當謝媒禮呢!”
“原來是在這等著我!”
“不過一張八仙桌也不夠啊!”
“這不還欠著椅子跟寫字台呢!”
他並不知道閆阜貴原本打的是讓他分分合合,就能多得幾回謝媒禮的主意。
閆阜貴聽傻柱這麼一說,神色更尷尬了……
悄悄往薑岐那邊看了一眼,見他沒有想出聲告訴傻柱的意思。
稍微放下了點心。
不然更是被公開處刑。
許大茂陰陽怪氣:“正因為不夠呢,所以三大爺不就算計上子弟學校裡的辦公桌跟椅子了嘛!”
“隻可惜啊,這辦公桌跟椅子底下,人家都明晃晃寫了紅星軋鋼廠子弟學校的名字!”
“我說三大爺,您怎麼不找個油漆匠刷上?”
“難道連一罐子紅星油漆都舍不得買?”
閆阜貴囁囁嚅嚅,說不出話……
他可沒有賈東旭膽子大,哪裡敢真將這些東西拿回來。
平常悄悄順幾根粉筆教閆解娣寫寫字已經是極限。
這椅子跟辦公桌都是他親手寫了借條借出來的,要原物奉還,當然不能隨便刷漆。
閆阜貴也不敢將薑岐供出來,那壞種壞起來,比解成媳婦更要壞十倍。
不不不!
解成媳婦是潑,薑岐跟許大茂才是壞!
再說了,薑岐開始就提醒過他,用不用這法子隨便他自己。
要麼就自己湊錢打家具,要麼就是去子弟學校暫借一時,應付過去完事。
閆阜貴也沒多想,當真從子弟學校借了桌子椅子回來。
湊齊三十六條腿,讓閆解成去於莉娘家接人。
誰知道,今天將於莉從娘家接回來,就掉點了什麼在地上。
於莉彎腰一看。
辦公桌下麵明晃晃“紅星軋鋼廠子弟學校”幾個大字,險些刺眼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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