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95號大院。
這個時候院中人已經差不多都已經休息了。
白天舉國同慶的熱烈喧囂悄然退去。
薑岐跟婁曉娥推著自行車進穿堂的時候。
中院裡,隻有東廂房還亮著燈。
薑岐笑了笑,看來是紅星軋鋼廠裡關於副廠長提拔的這陣風實在太大。
讓這位曾經的道德天尊也坐不住了。
進耳房關上門,薑岐一邊倒熱水壺讓婁曉娥洗漱。
一邊用暗夜蝙蝠之耳聽東廂房裡的動靜。
東廂房裡。
易中海心事重重地走來走去。
一大媽問道:“老易,你怎麼了?”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易中海待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悶悶地道:“沒什麼,就是廠裡的一些事……”
“算了,算了……”
“明天我找個時間去問問小七看……”
一大媽奇道:“你不是最不中意小七?”
“什麼事還要問他?”
易中海也是八級鉗工,還跟趙師傅同一車間。
主管生產技術的副廠長從一線高級彆工人裡提拔,他當然也有機會競爭那個位置。
跟知道後事發展的薑岐不同,他的確想再進一步……
工資雖然差不多,但是福利補助各式補貼要高太多……
而且威高權重……
就算他緊守道德底線,不會像李懷德一樣胡作非為……
該有的,絕對少不了……
那小壞種的藥末子就是一根緊箍咒,他總不能讓自家老伴斷了藥……
這主管生產技術的副廠長職位,不但易中海動了念頭。
後院西廂房裡的官迷二大爺劉海中更是動了心。
他的級彆比易中海與趙師傅等人隻差了一級。
不過也一樣是一線生產工人,七級鍛工當然也有機會。
隻不過沒有趙師傅跟易中天的牌麵那麼大而已。
劉海中靠在椅子,綠豆小眼裡光芒閃爍。
對自家老伴道:“要不,我明天早上探探小七的口風?”
“老趙可是他師父,他應該能摸到脈搏……”
三大媽哪裡知道紅星軋鋼廠的那些事。
遲疑道:“小七?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吧?”
劉海中揮揮手。
“你知道什麼?”
“我又不讓小七去辦事,就是探探口風。”
“他早上起得早,要出去晨練,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你明早也記得早點叫我起來。”
“那會子清靜,也好說話。”
他想當官想了一輩子,不想放過這最後的機會。
耳房裡。
薑岐聽著易中海跟劉海中兩處傳來的動靜,齜牙直樂。
他倒是寧願將這燙手山芋砸易中海腦袋上去。
隻可惜,這事他說的不算……
再想想那位官迷二大爺,就更加可樂。
劉海中壓根就沒戲好不好?
就連廠裡那些女工的風言風語裡,都沒有劉海中這個人。
等到整個院裡都睡熟了。
耳房裡的雙人床再度輕輕蕩漾了起來……
花開了,花謝了,雲散了,雨歇了……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
次日一早。
婁曉娥還沒
有醒。
薑岐將準備好的早餐放在桌上。
打算趁著還沒下雪的時候,先去西山晨練。
才端著口杯出去洗漱的時候,就見劉海中雙手抱著膀子,站在靠在院裡的電線杆上。
天將明未明的時候,氣溫最低,風也更急。
劉海中沒習慣起這麼早,大餅臉上的肌肉凍得直哆嗦。
“二大爺,您早。”
“黑燈瞎火,站在這裡險些嚇我一跳。”
薑岐一邊擠牙膏,一邊笑道。
劉海中悄悄上前,往薑岐兜裡了塞兩包中華煙……
壓低聲音道:“小七,我跟你打聽個事……”
薑岐看著兜裡的中華煙都有些發愣。
不錯啊……
二大爺他從哪裡弄到的這玩意,雖然僅僅是兩包……
薑岐裝模作樣推辭。
“二大爺,有事您說事,這是做什麼?”
“我又不抽煙。”
劉海中拉著薑岐小聲道:“小七啊,你可知道咱們廠裡要提拔一個主管生產技術副廠長的事?”
薑岐刷牙,含含糊糊地道:“廠裡都傳了這麼些天了,我當然知道。”
“不過,我可夠不上……”
劉海中綠豆眼裡,光芒閃動。
“不是說你,我是想問問你師父的意思……”
“他想不想更進一步?”
“這可是為組織,為愅命隊伍添磚加瓦,多儘一分心,多出一分力的大好機會!”
倒這個時候,劉海中還沒忘記打官腔。
薑岐聽得更樂了,咕嚕咕嚕含了一口水,吐掉牙膏沫子。
再用毛巾接了冷水,擦了一把臉。
這才笑道:“二大爺,師父沒跟我說這個呢!”
劉海中才想說讓薑岐今天上班去問問趙師傅的意思。
隻聽見東廂房的房門“吱嘎”一響。
易中海肩膀上搭著毛巾,端著口杯朝水槽子走來。
劉海中有些忌憚的看了易中海一眼,低聲道:“小七,記得幫我問問!”
“二大爺承你這個情!”
說著三步兩步從月亮門回後院。
這一早上的風,可是吹得他夠戧!
水槽邊,易中海一張國字臉上艱難堆起笑容。
“小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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