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荃猷早就看得習慣。
趙蘿蕤卻有些詫異地看了薑岐一眼。
能在這些大家麵前談笑自若,揮灑自如的年輕人可沒幾個……
大家入座之後,王世襄舉起一杯清茗。
“起筷!”
他跟杜康無緣,滴酒不沾。
倒是黃苗子與陳夢家都能喝上兩杯。
薑岐有奇特食譜加持,將一手廚藝發揮的出神入化。
王世襄吃得又是笑,又是氣!
“小七,以後這學人第一美食家的名頭就讓給你了!”
薑岐嘿嘿一笑。
“彆介!”
“我是紅星軋鋼廠光榮的五級鉗工!”
“可不是什麼學人!”
王世襄身邊的袁荃猷笑得喘不過氣:“你們聽聽,這孩子連孫伴鶴老先生都讚不絕口。”
“還來假撇清!”
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
就連精神懨懨的趙蘿蕤都多喝了小半碗清湯餛飩。
惹得陳夢家不斷邀請薑岐去錢糧胡同做客。
薑岐道:“行,等有時間就去。”
他是真不想去……
改變不得曆史大勢,又談何救人……
越親近,越接觸,越於心不忍……
席散之後。
婁一嘯帶著家人先行告辭。
王世襄拉住薑岐不放。
“小七,下回再來,這幾道菜重新做一遍。”
“我要親眼看著你做!”
薑岐笑嘻嘻地伸出手:“王伯父,做菜當然沒問題!”
“我要那對裝紅豆的火畫葫蘆盒子!”
王世襄腳下一個踉蹌:“想什麼美事呢!”
那對火畫葫蘆盒子他跟袁荃猷的定情信物!
“暢安兄,夢家兄,回見!”
婁一嘯站不下去了,拉著薑岐就走,這倒黴孩子什麼東西都敢亂要!
芳嘉園3號院門口。
譚嵐青問道:“小七,今兒你還是彆騎自行車了吧?”
“跟我們一道坐汽車回去?”
薑岐揣著那本劍仙李景林的手稿劍譜,正是心癢難搔的時候。
忙道:“爸爸,媽媽,曉娥,我還得去一趟壽比胡同。”
“先送曉娥回南鑼鼓巷就好。”
婁一嘯等人知道他還要去習武,在芳嘉園胡同口分道揚鑣。
薑岐的二八大杠腳蹬子都快要蹬出火花子來了。
一路疾馳朝壽比胡同方向衝!
還沒過影壁,薑岐滿院子大喊:“師父,師姐!”
“快出來,快出來!”
吳九獅從正房出來,笑道:“臭小子,火燒屁股了?”
“叫的這麼沸反盈天?”
葉清靈也靜靜站在吳九獅身後看著薑岐。
烏溜溜的雙眼裡滿是好奇。
“師父,師姐,看看這是什麼!”
薑岐笑嘻嘻地將劍仙李景林的丹派秘劍手稿拿出來獻寶。
吳九獅才一打開,眼睛也直了……
“好家夥!”
“這劍譜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我原本還打算帶你們兩個去武當走上一遭。”
“有這個就不必了。”
這本武當丹派秘劍劍譜詳儘無比。
遠遠不是1923年宋唯一在北鎮城軲轆把胡同所書的那本《武當劍譜》可比……
<b
r>????薑岐笑容微微古怪了起來……
“王世襄先生送我的……”
“一直收藏在梅蘭芳……梅先生那裡……”
吳九獅奇道:“梅蘭芳?梅老板?”
“不是唱京劇的?”
這位舉國聞名的第一伶人的名頭,吳九獅還是知道的,隻是不熟悉。
薑岐點點頭:“梅先生是唱京劇的,但也是傅劍秋傅大師的弟子……”
同為武林中人,吳九獅對傅劍秋可就要熟悉得多了。
傅劍秋先拜師燕趙拳名家尚彙川學藝。
二十三歲時,又拜“全拳王“申萬林先生習武。
後再拜師天津單刀李李存義為師。
傅劍秋於三師學藝十幾載,集眾家武技之長,深得其奧。
曾經為揚中華國威,置生死度外,挫俄國力士,敗扶桑武人。
與武當山道總徐本善的一段交往,更是對國術發展帶來深遠影響。
吳九獅樂嗬嗬地道:“這就難怪了……”
“不過小七啊,這光有劍譜還不成,我這裡可隻有苗刀……”
“這年頭,去哪裡給你找寶劍……”
薑岐笑嘻嘻地道:“我嶽父是大藏家,他藏有兩柄秦劍!”
“我們先用那個!”
翻天兮驚飛鳥,滾地兮不沾塵。
一擊之間,恍若輕風不見劍。
萬變之中,但見劍光不見人。
這武當丹派秘劍,薑岐是學定了!
吳九獅哈哈大笑:“那就好,不過你們現在也帶不出去啊……”
秦劍是青銅劍鑄造史上的巔峰。
這玩意,要是放在薑岐前世,很刑……很刑……
薑岐道:“師父放心,我每天跟師姐就在院子裡練劍,不帶出去。”
“等以後找到不那麼打眼劍的再說。”
吳九獅道:“你們兩個自己照著劍譜練就好,我可不懂得劍法。”
“這裡麵練太極站樁,打坐練氣法都有,不用我教。”
薑岐奇道:“師父,難道您不學?”
吳九獅勾勾手,一柄苗刀“鐺”地一聲出鞘!
雪亮刀光,耀人眼目。
豪氣乾雲:“劍走青,刀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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