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
“就要過年了……”
“老閆這一進去還怎麼出來啊……”
“那局子裡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老閆身體也不好,這凍又餓的一整夜……”
“哪裡受得住這折磨……”
三大媽蓬頭亂發,一把鼻涕一把淚。
閆阜貴自詡是讀書人,雖然家風算計摳搜,打滾哭鬨的事倒是沒有……
就連閆解成被於莉揍急眼了都不還手,隻會去中院後院躲清靜……
不像原來死鬼賈東旭活著的時候,對秦淮茹伸手就打,抬腳就踢……
所以薑岐也還是第一次看見三大媽跟賈張氏一樣,坐在前院西廂房門口哭天搶地……
許大茂在人群裡陰陽怪氣地道:“三大媽,您放心!”
“賈大媽被廠保衛科關了三天三夜都沒事人一樣!”
“回來還是該打人打人,該罵狗就罵狗!”
“三大爺不過關上幾天而已,保管沒事!”
他雖然說得是安慰的話,可就是陰陽怪氣的,讓人聽了哪哪都不舒服!
三大媽聽見許大茂說的話,哭得更厲害了……
“一夜我都擔心老閆的身體,還關幾天……”
“這可怎麼得了啊……”
賈張氏剛從保衛科裡出來的樣子她又不是沒見到……
精神萎靡不振,一張胖臉瘦了一圈,臉皮耷拉著,就跟沙皮狗似的……
於莉急忙瞪了許大茂一眼,罵道:“臭流牤,洗乾淨你那破嘴給老娘蹲牆根子上去!”
“怎麼哪哪有你這加長馬臉!”
又忙著勸三大媽:“媽,許大茂那破嘴裡說出來的話,您連一個標點符號都彆信!”
“那臭流牤嘴裡沒有一句真話!”
薑岐聽得一樂。
到底是於莉啊,罵起許大茂來就跟罵孫子似的!
許大茂將脖子一縮,沒再回嘴。
他臉上的指甲道子好了,但是對於莉那滿門剽悍一家子的心理陰影還沒好……
想著想著,許大茂難免有些慶幸了起來……
還好兩人鬨掰了,於海棠沒有當真嫁進來……
不然……
許大茂想想那些可以預見的雞飛狗跳日子,連後脊背都涼了……
他想娶的潑辣媳婦是用來對外的,可不是用來對付他自己……
閆解成垂著頭,愁眉苦臉的蹲在三大媽身邊。
於莉還能懟上許大茂兩句,安慰安慰三大媽。
他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顧埋著頭唉聲歎氣……
自家老爸被抓走,也不知道留不留案底……
這過年的福利津貼補助還有沒有……
閆解放閆解礦兩個沒了平日裡的鬨騰,站在西廂房門口的陰影裡,看著三大媽不知所措……
閆解娣更小,靠在於莉身邊咬手指。
一家人除了於莉之外,就像都被抽了脊梁骨……
薑岐壓低聲音問正看熱鬨的傻柱:“三大爺出什麼事了?”
傻柱道:“這不眼見就要過年了,三大爺估計手裡沒什麼餘錢……”
“攢了幾張票據,想去鴿子市換點錢……”
“正好被派出所年前清理鴿子市抓住了……”
閆阜貴的確手頭不寬裕,不然也不會連院子裡的雜物都收拾好去廢品收購站賣。
就為掙上一分兩分的差價……
薑岐問道:“有很多票?”
他空間裡的票據一大堆,有些快臨期的也會去鴿子市換掉。
不過他一般是換舊貨古董,或者讓棚鋪劉幫他出手。
一次也沒被派出所抓到過。
傻柱搖搖頭:“哪裡能有許多?”
“就兩張火柴票,兩包丙級煙票,一市斤的雜糧票……”
聽到這些票據名字,薑岐頓時哭笑不得。
這加起來還換不到五毛錢……
閻老西也真是倒黴催的……
薑岐又問道:“那三大媽怎麼得到消息的?”
“派出所抓人,沒正式定下罪名,可不會回來通知家裡人。”
傻柱指指人群裡的劉三根媳婦:“劉嫂子去淘換點細糧香油回來做過年的炸貨。”
“正好遇見三大爺被抓走。”
“嚇得她什麼都沒敢再去淘換,趕著回來報信……”
薑岐點點頭,這就是了。
劉海中背負著雙手道:“老弟妹,你也彆哭了!”
“老閆兜裡那點票據值不了幾個錢!”
“應該等等就回來了,要相信組織嘛!”
“組織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許大茂躲在人群裡直撇嘴:“二大爺,那可不定,組織上還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呢!”
“三大爺正是撞槍口上了!”
“萬一要關個十天半拉月呢!”
傻柱登時怒了,舉起沙缽大的拳頭朝許大茂比劃!
“孫賊!”
“你不說話能死啊!”
“於莉弟妹不讓你蹲牆根子上去,還插什麼嘴?”
到底有冉秋葉站在身邊,傻柱要比原先溫柔的多。
不然早就上腳踹那馬臉孫賊了!
許大茂看見冉秋葉在傻柱身邊,估計不會動手打他。
冷笑道:“爺愛站哪裡就站哪裡,關你腿事!”
傻柱“嗷”一聲撲了過去!
“孫賊,你稱誰的爺?!”
冉秋葉一把沒拉住,滿臉無奈。
薑岐看看手腕上的手表,還隻九點多,不到十點。
先拉開那跟鬥雞似的對活怨家死對頭。
“大茂哥,你看看於莉嫂子的眼神先!”
“你這張臉是不想好著過春節了?”
許大茂下意識的扭頭一看,燈光影下,於莉臉色鐵青,十指開合!
終於不敢再開口了……
傻柱打人在臉上留點幌子,還解釋的清楚。
被於莉撓滿臉指甲道子,他隻能戴口罩……
薑岐見許大茂跟傻柱消停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