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岐第一次看見兩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他麵前……
死狀慘烈無比……
一人身中數槍,一人身首異處……
心裡的觸動難免有些大……
見院裡人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詢問。
薑岐收斂心神,朝著人群點點頭。
“柱子哥說得沒錯,是有那麼大透明窟窿眼子。”
“那血就跟噴泉似的,足足有一丈高……”
“當時看著還挺嚇人……”
人群裡的棒梗扯著秦淮茹袖子問道:“媽,小七叔說的是真的嗎?”
秦淮茹臉色發白,緩緩點頭。
她有些懊惱,為什麼今早會在人群裡看熱鬨。
這一天什麼都吃不下,閉上眼睛都是層層疊疊的血光……
還有兩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一大媽急忙問道:“小七,可是嚇著了?”
“一大媽去給你端碗定驚茶來喝喝。”
“唉……老易今天下班回來,神色也有些不對勁……”
說起來……
今早在紅星軋鋼廠門口的圍觀群眾,當真沒被嚇著的沒幾個……
就連後院裡的劉海中也喝了定驚茶。
薑岐道連忙:“一大媽,我不用喝定驚茶……”
“這不是嚇著了,是心裡有些觸動……”
“活生生的兩條人命啊……”
“又不是柱子哥看人殺豬,能跟沒事人一樣……”
這還隻是兩條人命……
等緊隨其後的那幾年到來,會有無數條人命被吞噬被淹沒……
閆阜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搖頭晃腦地道:“這世道……人如螻蟻,命似草芥……”
薑岐原本滿腹心事,都被閆阜貴逗笑了。
“到底還是三大爺有學問,我也想這麼說來著!”
“就是沒說出口!”
閆阜貴頓時得意了起來,樂道:“多讀書,多讀書……”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傻柱笑道:“三大爺,您是今早沒去廠門口圍觀。”
“要是去了,保管不說要多讀書!”
“且得說多練菜刀才成!”
一句話說得院裡人都嗬嗬笑了起來。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一大媽早已端了碗定驚茶走了過來。
“定驚茶還熱著呢,小七快喝!”
傻柱道:“小七,先喝定驚茶,等會臨睡前喝口酒,睡一覺就沒事了。”
“等你看多了殺豬就習慣了,橫豎差不多。”
薑岐其實並不要喝定驚茶,隻是拗不過一大媽好意。
接過碗,仰頭一飲而儘。
“謝謝一大媽!”
一大媽樂嗬嗬地道:“這要你謝什麼,喝了睡上一覺就好!”
“小孩子家家沒經過這些事,魂還不全呢……”
她是真當薑岐是孩子,黃口小兒才有魂不全一說……
薑岐可是真正成年人,都結婚了……
許大茂倒是也想喝碗定驚茶來著,又不敢招惹一大媽。
招惹到一大媽,那才是撞上鐵板。
薑岐跟傻柱都不會善罷甘休!
許大茂撇撇嘴,陰陽怪氣地對傻柱道:“人家小七又不是你這大老粗!”
“見殺豬都敢上去捅刀子!”
“斯文著呢!”
傻柱是個廚子,有時候被請去廠裡職工家中做大廚,當然見過殺豬。
至於捅刀子雲雲,那就是許大茂滿口胡說八道了,傻柱還沒傻成那樣。
什麼事都去瞎摻和。
傻柱轉頭朝許大茂啐了一口。
“孫賊!”
“今早上你怎麼不敢在人群裡陰陽怪氣?”
“沈群那雙眼睛通紅,爺看得都有些發怵!”
“陳興明也是倒黴催的,惹誰不好,偏生惹個活閻王!”
薑岐搖搖頭:“沈群也是被逼急了……”
“像大茂哥這樣的,平時就一肚子壞水,招惹招惹反而沒什麼大事。”
“最多是背後出些陰招,報複回來而已,動刀子絕對不可能。”
“越是老實人,逼急了就越會出大事!”
吳九獅教的絕對是人生至理。
薑岐前世沒少過老實人被逼急了,滅人滿門的。
許大茂覥著加長馬臉,嘿嘿一笑:“小七,我可沒有滿肚子壞水。”
“整個南鑼鼓巷95號大院裡,最老實,最本分的人!”
一句話說得滿院中都直嘬牙花子。
他許大茂老實本分?
吳疤子在人群裡插嘴:“老實?本分?也不怕牙磣!”
“誰滿肚子壞水誰知道!”
“連十五六歲小姑娘的主意都打,能是個什麼好人!”
吳疤子想追求落了單的於海棠,卻老被許大茂見天陰陽怪氣打趣。
早就看許大茂哪哪都不順眼。
許大茂瞪了吳疤子一眼,到道:“總比被媳婦戴綠帽子的人強!”
“嘖嘖嘖!還是雙龍戲鳳!”
“玩得那叫一個花花!”
他是個戰五渣,誰都打不過,隻能耍耍嘴皮子!
“孫賊!”
“給爺死來!”
吳疤子哪裡會慣著他,擼起袖子,“嗷”一聲朝許大茂撲來!
許大茂急忙躲在薑岐身後。
薑岐見了哈哈一笑:“吳大哥,吳大哥,大茂哥嘴上沒個把門的!”
“你彆跟他一般見識!”
吳疤子悻悻地罵道:“這馬臉孫賊遲早要死在這張破嘴上!”
任誰這樣被人當眾挖傷疤,都不會好受!
許大茂轉頭就找上了賈張氏。
“賈大媽!”
“早知道今兒早上這麼大熱鬨,應該帶上您去廠裡的!”
“那透明窟窿眼子,血呼刺啦的多好看!”
賈張氏罵道:“見天儘說些放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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