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許母從裡間出來,打開了門。
“小七,傻柱,進來坐。”
西廂房,滿屋子都是藥油的味道。
薑岐往“兜”裡一掏,拿出一瓶藥油。
笑道:“大茂哥,身體感覺好些了沒有?”
“我給你送藥油來了。”
“這藥油可是曉娥大哥從香江寄回來的,比國營藥店裡賣的藥效好。”
“身上的那些淤青紅腫,等會揉開了也就散了。”
許母急忙接過藥油:“謝謝小七。”
許大茂這次被揍的不輕,她這做母親自然心疼的不行……
許三才陰沉著臉不說話。
心裡的憤怒情緒值一浪高過一浪!
這一對混賬王八蛋是挖坑埋了人,還特地跑來看出殯?!
許大茂也憤憤不平地看著傻柱。
“傻柱不是巴不得我去死麼,又來裝什麼好人!”
“要不是他一句話,對麵那死胖子怎麼也能被咬塊肉下來!”
若不是傻柱說親眼看見許三才去街道辦,許三才自己又說出了潘辦事員。
就憑許大茂這一身傷,劉海中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許三才不要臉起來,可是連賈張氏的亡靈召喚大法都會……
薑岐笑道:“大茂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咱們才是自己人還不好?”
“柱子哥怎麼會巴不得你去死?”
“咱們湊份子在正房喝酒也不止一兩回。”
“再說了,二大爺平時對我們兩個又有什麼好處?”
“那天大半夜柱子哥送他去工人醫院,他可是連聲謝謝都沒有!”
傻柱張了張嘴。
劉海中當時雖然口眼歪斜,口齒不清,謝謝還是說了的。
薑岐接著又道:“柱子哥開始那句話,也不過是實話實說。”
“到底還是許叔自己說出潘辦事員,才讓二大爺捉住了把柄。”
許三才老臉一紅。
他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脫口而出……
像是被什麼迷了心竅似的……
薑岐笑了笑:“不過大茂哥啊,怎麼著也不能讓你白白挨上這一頓揍不是……”
說話聽音,鑼鼓聽聲。
許三才終於暫停了腦子那些連綿不絕冒出來的負麵情緒值。
滿臉誠懇地問道:“小七,傻柱,這事難道還能翻轉?”
傻柱樂道:“傻茂這一身傷可是結結實實的……”
“為什麼不能翻轉?”
“最少問二大爺要個醫藥費啊!”
“棒梗擦破一層油皮,賈張氏都敢張口要一百塊呢!”
許大茂霍然起身:“走!現在就去要醫藥費!”
“他姥姥個腿兒的!”
“這頓揍不能白挨!”
他起猛了,身體搖搖晃晃,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薑岐連忙扶住許大茂。
“大茂哥,現在去要醫藥費,保準你又被劉光天劉光福兩個半大小子給扔出來!”
“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下手可沒個輕重!”
許大茂疼的齜牙咧嘴,坐回原位問道:“小七,那該怎麼弄?”
薑岐跟傻柱互視一眼,笑而不語。
許三才連忙道:“小七,傻柱,你們兩個平時雖然也跟大茂打打鬨鬨的。”
“可從來沒下過這樣的狠手。”
“看看我家大茂這一身傷,那兩小王八蛋是當真下了死手的!”
許三才將許大茂的袖子跟褲管子一擼,上麵滿是淤青。
許母一見又抹起了眼淚。
這才是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啊……
許三才接著道:“小七,你腦子好使,幫許叔想個輒……”
“雖然一場大火將家當燒沒了,如今比原來是窮得多,也絕不會虧待你們兩個……”
“等醫藥費要回來了,咱們二一添作五……”
薑岐轉頭看著許大茂,畢竟這位才是苦主。
許大茂斬釘截鐵地道:“隻要能出了這口惡氣,這醫藥費我不要都成!”
薑岐笑道:“大茂哥,我也不是為了錢。”
“主要是見不得二大爺占著兒子多欺人太甚……”
“這樣,就按許叔說的,二一添作五!”
薑岐湊在許大茂耳朵邊道:“大茂哥,你這樣這樣……”
許大茂聽了,眼睛越來越亮。
“好!就這麼辦!”
薑岐笑了笑:“大茂哥,主意我是幫你出了。”
“你可彆再記恨柱子哥。”
“他也就是說了句話而已。”
許大茂撇撇嘴:“打打鬨鬨了半輩子,誰當真記恨他了!”
“真要記恨,傻柱連門都彆想進來!”
薑岐拉著傻柱起身。
“行了,行了,我們也該回去吃飯了。”
“秋葉嫂子還等著呢。”
許母原本想留著薑岐跟傻柱吃飯。
聽說冉秋葉還等著,就不留了……
孕婦可不能餓……
一出月亮門傻柱連忙問道:“小七,你還當真給傻茂出了主意?”
“不是說好,讓他再挨頓揍?”
薑岐笑了笑:“柱子哥,我剛剛出的那主意,許叔不會完全聽。”
“一定會添油加醬弄出點彆的花活出來。”
“不信你等著看吧……”
“這頓揍挨不挨就看許叔了……”
兩人回到正房,冉秋葉並沒先動筷子,而是坐在一旁等著。
見薑岐跟傻柱進了屋子才笑道:“怎麼樣?”
“許大茂是能拿到醫藥費,還是再挨頓揍?”
薑岐嘿嘿一笑:“秋葉嫂子,不急,先看看。”
傻柱拉著薑岐坐下:“喝酒,喝酒,等著看好戲!”
兄弟兩人足足喝了半夜的酒,後院西廂房跟東廂房都風平浪靜。
薑岐暗夜蝙蝠之耳裡聽著許三才許大茂父子商議來商議去。
忍不住樂出了聲。
“柱子哥,莪說的沒錯,這麼久沒動靜,許叔的幺蛾子來了……”
“我先回去歇會,等著看熱鬨!”
…………
半夜。
後院西廂房傳出許母淒厲的哀嚎聲!
“大茂啊!”
“我的大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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