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辦公室裡也空空蕩蕩,一個人沒有。
李出納跟張會計都還沒回來……
不過今天李懷德這事處理完,組長那些人一定會撤走……
人命關天,出這麼大紕漏,自然要追責的。
或是暫停反省,或是換一組,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再來紅星軋鋼廠。
等到廠裡安定下來,想必他們倆個也就能回來了……
薑岐悶悶不樂坐在自己辦公桌閉上雙眼,默然出神。
還好。
他今天並沒有明顯察覺趙師傅身上有什麼危機……
不然就算冒著被三重保衛員驅趕的危險,也要多在廠辦大樓周圍晃蕩晃蕩。
他的暗夜蝙蝠之耳有距離範圍的……
而且,就算他的武藝如今突飛猛進,對洞察者之眼與暗夜蝙蝠之耳都沒有加乘效果。
武藝跟特殊道具是來自兩個不相乾的方向。
薑岐無聊,索性打開抽獎輪盤抽東西……
他生怕又抽出什麼驚心動魄的玩意,還好,並沒有特彆打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
趙師傅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辦公室裡響起。
“臭小子!”
“怎麼大白天坐在辦公室裡打瞌睡?”
看看四處無人,又壓低聲音道:“橫豎沒什麼事,不會回壽比胡同去睡覺?”
“也多陪陪老婆孩子?”
薑岐急忙睜開眼睛,見趙師傅全須全引站著。
眼眶“嘩”的一聲就紅了!
拉著趙師傅道:“師父,您沒事?”
“我沒睡覺,就閉目養神……”
“正等您的消息呢……”
他兩世為人都等同沒有父親,早已將趙師傅當成了生身之父……
當然趙師傅對他也跟親生兒子沒什麼差彆……
人嘛,都是相互的……
趙師傅滿臉詫異,問道:“就跟著去會議室看看處理情況,又不要我發言說話。”
“能有什麼事?”
薑岐提在嗓子眼裡的心,落回了肚子裡。
不說話就好,他就怕趙師傅開口說話。
趙師傅笑道:“剛剛處理完李懷德的事,組長將你寫的那份社論拿給鵬老看了。”
“受到鵬老大大的表揚。”
“誇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田師爺還說,要帶去給老人家看看呢……”
薑岐的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
“師父,您沒同意吧……”
趙師傅道:“沒有,當然沒有!”
“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麼,急忙給推辭掉了!”
薑岐長長舒了口氣,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能飛天遁地。
也不可能去那裡搶社論回來銷毀……
用吳九獅的話來說,那就已經不是作死能形容的事了,渾身長八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下回再抄,可不能抄這麼完美的了……
且得多了多少事呢……
薑岐轉開話題問道:“師父,李懷德的事是怎麼處理來著?”
“不會還是以副廠長級彆來辦喪事吧?”
趙師傅搖著頭道:“陳司長父女倒是這麼想的,隻可惜啊,想太美了……”
“鵬老命人叫去了錢誌高,還有名單上的一些人,查問清楚。”
“當場宣布李懷德證據確鑿。”
“公職,讜籍,廠籍全部沒了,一擼到底。”
“廠裡也不用再給喪葬費,賠償金,撫恤金。”
“嘿!簡直比去年的賈東旭還不如……”
“賈東旭的工亡賠償金雖然少了些,好歹還有幾百塊錢呢!”
“小七啊,你是沒看見剛剛陳司長那臉色……”
“都能趕上傻柱了!”
薑岐齜牙一樂。
“李懷德活該!”
“前幾天那幾位該放小鞭了。”
接著又問道:“那為組長呢?”
“平安無恙?”
趙師傅道:“怎麼可能平安無恙?”
“工作方式方法出現重大問題,急功利近,鬨出人命。”
“李懷德的喪葬費,陳敏母子的賠償費,撫恤金全部由工作組承擔。”
“嗯……也算是各打五十大板……”
薑岐笑道:“李懷德還是死晚了……”
“早些死,可要多很多很多錢……”
趙師傅登時哭笑不得。
“臭小子,你當李懷德願意這個時候死呢?”
薑岐道:“雖然說是閻王叫他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這天晚上。
薑岐從壽比胡同回南鑼鼓巷95號大院。
中院裡坐著不少人在乘涼休息。
這將近中秋的夜晚,院子坐著拉閒篇兒,比在屋裡舒服多了。
彆人都還算了。
薑岐居然看見許大茂搬了張竹椅躺在廊下乘涼……
手裡還搖著一把蒲扇……
接著燈光一看,他臉上的淤青都已經消的七七八八。
薑岐停好自行車。
也搬張椅子坐在廊下,問道:“大茂哥,你什麼時候出院的?”
許三才一直逼著許大茂多住幾天院,橫豎花的是劉海中的錢。
那天還訛了十張大黑十當營養費。
許三才還挺上道的,給傻柱薑岐兩人又一人分了三十……
許大茂變貌變色地道:“小七啊……”
“我在工人醫院都聽見早上廠門口發生的事了……”
“沒敢再住院,急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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