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一個寡婦,軟腳蟹,哪裡知道去做這些事……”
“等明天我去廠裡問問,看有沒有人能出個主意……”
閆阜貴搖著腦袋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秦淮茹自己還是個寡婦,棒梗才十一歲……
小當小槐花就更小……
這日子難啊……
中院。
薑岐傻柱冉秋葉等人都還沒去睡覺。
閆解成於莉兩口子也搬了椅子坐在正房廊下。
隻有許大茂沒坐,靠在正房廊柱上,像沒長根骨頭似的。
見秦淮茹兩手空空進了穿堂。
薑岐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那些破衣爛裳到底還是送去了派出所。
就隻不知道賈張氏晚上蓋被子的時候,心裡會怎麼想……
說起來,這兩婆媳沒一個好的……
逮著機會就是往死裡下狠手……
上回賈張氏是如此……
這次的秦淮茹更是如此……
秦淮茹遠遠看見正房廊下一堆人,其中又有薑岐在。
心裡發虛。
她總覺得薑岐那雙眼睛就像什麼都能看穿似的……
每回隻要她做了什麼壞事,似乎立即就會被那個年輕人知道……
所以,秦淮茹連招呼都沒打,匆匆推開西廂房的門。
許大茂靠在廊柱上直撇嘴。
“這小娘皮裝什麼火急火燎的樣子,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隻怕是心裡巴不得賈大媽能將牢底坐穿好才好!”
“沒了賈大媽,就剩三個孩子,誰還能管得住她?”
“那還不是想偷漢子就偷漢子,想嫁人就嫁人!”
薑岐扭臉朝許大茂齜牙一樂!
“大茂哥,又瞎說什麼大實話!”
傻柱笑道:“這馬臉孫賊遲早死在這張嘴上!”
“就算知道也不要說出來啊!”
薑岐連連點頭:“對對對!”
“還是柱子哥機靈,看破不說破!”
許大茂從鼻翼裡嗤笑一聲。
“他機靈?他機靈就不會被人叫一輩子的傻柱了!”
“這世間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海!”
傻柱怒道:“傻茂!缺心眼!”
“你這外號就很好聽了?!”
廊下的人都笑了起來。
薑岐哈哈大笑:“柱子哥,大茂哥可不是缺心眼!”
“他是渾身上下長了八百個心眼子!”
“都快成篩子了!”
“就隻一點不好,那些篩子眼裡時不時冒壞水!”
“就跟三大爺家的澆花壺一樣!”
西廂房裡間。
棒梗坐在炕沿上,看著賈張氏平時睡覺的地方,悶悶不樂,直掉眼淚。
聽見秦淮茹推門進房的聲音。
棒梗連忙走了出去。
見秦淮茹抱去派出所的衣裳被褥等生活用品都沒了。
心裡“咯噔”一響。
連忙問道:“媽媽,奶奶是不是真的回不來了?”
秦淮茹攬著棒梗肩膀道:“你奶奶這次做了很嚴重的錯事……”
“觸犯了國家律法,要去接受改造教育……”
“棒梗你是大孩子了,已經明白事理……”
“不能學著你奶奶一樣,胡攪蠻纏,知道不知道?”
棒梗問道:“奶奶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
他畢竟還隻是個孩子,隻知道殺人放火才是重罪……
秦淮茹歎了口氣。
“都不是……”
“你奶奶她是……”
棒梗急的不行,連聲催促道:“到底是什麼事,媽媽,您快說啊!”
秦淮茹便將賈張氏如何在南鑼鼓巷裡碰瓷……
如何敲詐勒索……
又訛詐了多少錢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訴棒梗。
這些事她不說,院裡那些人也會說。
壓根瞞不住……
棒梗雖然平時也嫌棄賈張氏不要不要的。
不過畢竟是他親奶奶。
毫不關心怎麼可能?
棒梗聽秦淮茹說完,明白了些什麼……
“所以,這些天奶奶買肉菜的錢,就是這麼來的?”
秦淮茹點點頭。
棒梗雖然到現在都不知道是秦淮茹親自將賈張氏送進了派出所。
但是聽自己媽媽說完奶奶做的這些事。
哪裡還不知道奶奶的情況,是大大的不妙!
棒梗三步兩步衝進裡間,翻出賈張氏藏錢的大手帕子。
“媽媽,您看!”
“這裡麵還有好多好多錢!”
“咱們把錢還了,去派出所接奶奶回家!”
秦淮茹看著零零碎碎幾十塊錢,朝棒梗直搖頭。
“不夠啊……”
“你奶奶一共訛了人家一百三十七塊六毛五分。”
“加上本金,再加三倍……”
“一共是……”
她跟賈張氏一樣的文盲,哪裡算的出來?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
棒梗拿了張紙,飛快列了個式子。
“一共還要五百五十塊六毛!”
秦淮茹也不知道棒梗算得對不對。
橫豎隻要有個答案就成。
輕聲道:“所以啊……”
“按照開始那人的調解方案,你奶奶一共要賠出去五百五十塊六毛。”
棒梗先將手帕裡抱著的幾十塊錢放回原位。
仰起頭看著昏黃的白熾燈,出了一陣神。
見秦淮茹正在給小當小槐花脫衣裳準備睡覺。
輕聲道:“媽媽,您帶小當小槐花先睡!”
“我出去一會!”
秦淮茹問道:“棒梗,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棒梗大聲道:“小七叔還在正房廊下沒睡呢,我去找他救奶奶!”
在他心裡的薑岐就是那個渾身沐浴聖光,無所不能的大天使!
秦淮茹連忙道:“棒梗,不要麻煩你小七叔了!”
“他也幫不上忙!”
棒梗哪裡肯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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