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人麵麵相覷。
在他們心裡棒梗就是條小白眼狼,是六親不認偷盜成癮的壞孩子……
卻沒想到,到這個時候了,棒梗還能記得兩個妹妹……
就連許大茂那馬臉孫賊都點了點頭。
秦淮茹怔怔看著兒子去裡間安排小當小槐花吃東西。
覺得自己寵了一輩子的兒子有些陌生……
薑岐沒去管棒梗,先將自行車鎖好。
對蓬頭亂發,臉上掛著指甲道子的劉三根媳婦與吳疤子媳婦道:
“劉嫂子吳嫂子說說吧。”
“那些毫無證據的話,為什麼要故意說給棒梗聽?”
“賈大媽跟你們有再多芥蒂,與棒梗什麼相乾?”
“他還是個孩子!”
“每天大清早就去人家屋門口跪著求人諒解,已經夠可憐的了……”
“我看著都不落忍,你們也真狠啊!”
薑岐說到這裡,淡淡掃了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心裡有鬼,悄悄退後一步。
閆阜貴推推鼻梁上的眼鏡。
皺眉道:“棒梗大清早去人家屋門口下跪哭喊?”
“這事做的不對啊……”
“小七,誰叫棒梗做的?”
薑岐微微笑道:“三大爺,等會說這個。”
吳疤子媳婦連忙解釋道“小七啊,我們也當真不是故意的……”
“當時就在前麵倒座房門口,隨口說著玩。”
“要是存著壞心,我們來中院聽戲匣子,隨便編排些話,不好得多?”
棒梗安排小當帶著小槐花吃飯。
從西廂房裡出來。
“小七叔,吳嬸子劉嬸子是在倒座房前說的。”
“我回中院跟媽媽吵架,她們才跟了進來……”
有心傳謠言讓秦淮茹棒梗母子心生嫌隙,與無心之事當然完全不一樣。
劉三根媳婦道:“後來棒梗衝了出去,秦淮茹跟我們打架,我都沒怎麼還手……”
這就說得通了。
不然秦淮茹一個人應該打不過吳疤子媳婦劉三根媳婦兩個。
人群裡的於莉撇撇嘴。
“原來是謠言!”
“那賈大媽就不會打靶了?”
“也不是秦淮茹舉報了什麼?”
她跟賈張氏之間齟齬極多,巴不得賈張氏多受些罪。
秦淮茹一顆心又“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那兩媳婦子傳的不過是謠言,而她當真舉報過……
吳疤子媳婦跟劉三根媳婦連忙道:“應該不會!”
“我也是聽人說的!”
薑岐道:“好了,好了,今天還是重陽節呢!”
“回去喝口菊花酒,抱著婆娘睡大覺,不比站在院裡吹西風強?”
“指不定明年還能抱上個大胖小子呢!”
“大家都散了!”
院裡人嘻嘻哈哈散了。
許大茂卻沒走,靠在正房門口的廊柱上,看著薑岐欲言又止。
很明顯是有話要說。
薑岐沒理會那馬臉孫賊,拉著棒梗輕聲道:“棒梗啊,聽見沒有?”
“你劉嬸子吳嬸子就是胡亂說著玩的呢……”
“你奶奶不會有事……”
“更不會抓去打靶……”
棒梗用力點頭。
“小七叔,我知道了。”
薑岐看著還站在西廂房門口的秦淮茹皺皺眉。
“你媽媽也是年輕不知事……”
“你想想啊……”
“她是從京郊秦家莊嫁進來四九城的,不知道這些事很正常不是?”
“不過以後當真不能去大清早堵門了,會挨揍的,明白嗎?”
“再說了,你奶奶現在進了看守所,在去堵門已經沒用。”
“等到法院開庭,自然會讓你們坐下來調解。”
棒梗道:“小七叔,我聽您的,再也不去那幾家堵門了……”
薑岐笑道:“乖了,快回屋去吧,幾天功課寫完了?”
棒梗看了西廂房門口站著秦淮茹一眼,心裡隱隱約約覺察到了什麼……
再加上那天看守所的乾部帶回來賈張氏的被褥衣裳在院裡展覽。
逼著讓秦淮茹換了新的。
棒梗對秦淮茹疑心越來越重……
拉著秦淮茹進了屋,關上門才低聲問道:“媽媽,您是不是真心不願意奶奶回來?”
秦淮茹隻能先好言好語窩盤住棒梗。
“沒有,怎麼可能……”
“那是你奶奶,也是你爸爸的母親……”
“棒梗,你怎麼能這麼想媽媽?”
秦淮茹微微眯著眼睛,心中對薑岐則是更加忌憚。
如今的棒梗實在太聽薑岐的話……
棒梗看著秦淮茹的眼睛,將信將疑。
“媽媽,我先做功課。”
“小當小槐花吃完了,勞煩您刷碗……”
棒梗說話的語氣冷靜而克製。
再沒了往日的親熱。
不知不覺間,母子之間的隔閡漸起……
看守所裡的賈張氏被同監的婦人們暴揍了幾頓後,消停了下來。
隻是每次提審的時候,她就又哭又鬨,要求換監。
治安局裡的人煩了,終於給她換了間安靜些的監房。
結束了賈張氏一日三餐按三頓的揍。
賈張氏也終於知道,不是什麼地方都是南鑼鼓巷95號大院。
能夠讓她撒潑打滾,所向披靡……
最讓人跌破眼睛的是,在每天的讀書看報時間裡。
她居然讓新換的獄友教會了她認字……
這毫無知識的文盲,向來隻憑一腔孤勇,橫掃千軍……
如今讀書識字,那可就不同了……
無論什麼朝代,監房裡都是藏龍臥虎的地方……
很巧……
賈張氏也遇見了這麼一位……
等到賈張氏從看守所出來,那才是她功參造化,修行圓滿的高光時刻!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