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岐關上了耳房的門。
院裡人沒了熱鬨看,都紛紛散去。
賈張氏在西廂房門口,雙手插在袖子裡。
目光冷冷地看著耳房窗口。
看守所裡那人跟她說過一句話。
還讓她牢牢記住。
人不知理定有禍,事出反常必有妖,言不由衷定有鬼,邪乎到家必有詐。
這小壞種剛剛跟資本家臭小姐吵架,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她對那小壞種的了解,這事背後絕對沒那麼簡單……
賈張氏盯著耳房看了一陣,轉身進西廂房。
聽見秦淮茹劇烈的咳嗽聲,眼底冷意更濃……
院中眾人散儘之後。
隻有傻柱不肯走,頂著寒冬臘月的西北風,搬張椅子像座鐵塔一般守在耳房門口。
他想要問問清楚,一定要問問清楚……
好端端的兩口子,怎麼會忽然吵成這樣……
一大媽從正房拎了個火爐子出來,輕輕一拍傻柱的肩膀。
“柱子,你這裡看著小七,自己也彆凍著……”
“放心,我去幫秋葉帶小小……”
一大媽看了看耳房房門,麵露不忍之色:“唉……”
“這都什麼事啊……”
傻柱始終不相信婁曉娥會是那樣的女人……
下意識覺得薑岐應該是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
如若不然,那個什麼叫堂哥表哥男人的是什麼樣子,才能讓婁曉娥拋下小七,移情彆戀……
漸漸,夜色越來越深。
耳房裡終於亮起了燈。
薑岐的聲音靜靜響起:“柱子哥,夜深了,外麵太冷,進來坐吧……”
隨後,耳房的門開了。
傻柱仔細一看,薑岐臉上並沒有淚痕……
卻有著深深的疲憊……
四九城臘月晚上的氣溫,已經到了零下。
屋子裡炕冷了,爐子滅了,整間耳房就像個冰窖子,跟外麵沒什麼兩樣。
傻柱急忙將火爐子拎進了去。
先幫著換煤球,將屋子裡的火爐點上。
傻柱還是怕薑岐等會睡覺害冷。
想去後牆根上將炕點著,等會也好休息。
薑岐出聲製止道:“柱子哥,彆忙了……”
“我不想睡……”
“你,你陪我說說話吧……”
“我這心裡憋屈的慌……”
婁曉娥跟蘑菇蛋去香江的事,他並沒打算隱瞞傻柱……
傻柱問道:“那喝一杯?我回屋拿酒。”
薑岐起身從櫃子裡拿酒,又取出一包醬牛肉。
“我這裡有酒……”
兩個爐子都點了起來,屋裡的溫度漸漸上升。
傻柱終於沒了站在冰水裡的感覺。
兄弟倆人碰了一杯,傻柱小心翼翼開口問道:“小弟,曉娥弟妹真的外麵有人了?”
薑岐搖搖頭:“沒有,怎麼可能。”
“剛剛那場架是假的……”
“吵給這院裡的人聽聽……”
傻柱更加不理解了……
“那是為什麼啊?”
“好端端的假裝吵架……”
薑岐悶悶地喝了口酒,輕聲道:“嶽父,嶽母,曉娥,蘑菇蛋,師父,師姐都要走了……”
“他們要去香江……”
傻柱大吃一驚!
“什麼?!”
“全部都走?!”
“可是,可是蘑菇蛋還那麼小啊……”
“這大雪寒天的,怎麼去香江那麼遠……”
蘑菇蛋農曆七月生的,如今還沒半歲……
薑岐夾了一筷子醬牛肉,沒滋沒味的……
“柱子哥,不走不成了啊……”
“婁家那情況你也知道……”
“往後數年,這世道將越來越不太平……”
“那根繩索越來越緊,終究會“嘎嘣”一聲裂開……”
“就像被打開的潘多拉盒子一樣……”
“釋放出人世間的所有邪惡——貪婪、虛無、誹謗、嫉妒、痛苦、爭鬥、瘋狂、血腥、暴力……”
傻柱不知道什麼是潘多拉的盒子。
隻聽薑岐說的有些瘮得慌,後脊背有些發涼……
下意識的往爐子跟前又湊了湊。
半晌,才出聲問道:“小七,那你怎麼不走……”
“一家三口去香江,總比分隔兩地強……”
就連他這大老粗都知道,一旦去了香江,再回來已是難上加難……
薑岐看著屋裡昏黃的白熾燈,苦澀地笑了笑。
“我走了,豆角胡同裡的師父師母,弟弟妹妹,都要牽連……”
“甚至,還包括你跟老太太一大媽……”
“柱子哥,我們還答應給老太太一大媽養老送終的不是……”
“更何況,小小也才剛剛出生……”
傻柱剛想說給老太太一大媽養老送終有他足夠,卻聽薑岐說起何曉……
不由得沉沉歎了口氣……
“那你不走,就會沒事?”
薑岐想了想才道:“柱子哥,你家三代雇農,根正苗紅,不會有什麼事……”
“秋葉嫂子隻怕要受些衝擊……”
“還有,曉娥他們要走的事,彆說出去,就連秋葉嫂子那也彆說。”
傻柱道:“好,我知道這裡麵的厲害關係,保證不說。”
其實原劇集裡的南鑼鼓巷95號院就像是個小型的烏托邦。
大風起兮雲飛揚的時候,隻有許大茂跟劉海中兩人作了作妖……
其他人並沒什麼影響……
薑岐有些想趁著今年大三線建設的那陣浩然之風,先將那兩位吹走……
曾經被無數人詬病的大三線建設,在薑岐看來,實在是老人家高瞻遠矚的戰略決定。
此時國內的工業體係,一在北國,直麵毛熊威脅。
一在申城十裡洋場沿海地區,直麵來自海洋的威脅。
大三線建設包括蜀省巴渝、黔省、滇省、秦省、隴省、寧省、青省等七個省區。
晉省、河間、豫省、湘省、鄂省、桂省等省區的腹地部分,共有十三個省區。
其中西南的滇、黔、蜀與西北的秦、隴、寧、青俗稱大三線。
而大三線建設則是在這些地方備份一套完整工業體係……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