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與宋奇誌夫婦剛走不久。
楊廠長與聶副廠長也來了。
劉海中看見四大廠長來了三個,羨慕的眼睛珠子都紅了……
這小子的跟腳還當真不得……
走了一個婁一嘯,身後還杵著廠裡三位大神……
薑岐想等宋奇誌跟聶副廠長說吳九獅的事。
隻裝出一副失魂落魄,六神無主的樣子……
看得楊廠長跟聶副廠長兩個大男人心裡都不是滋味……
聶副廠長道:“小七,這幾天你好好休息,不用去上班……”
“采購的事,暫時讓小黃多忙幾天……”
薑岐雙目無神,隻是緩緩點頭。
楊廠長跟聶副廠長倒也沒久坐,安慰了薑岐一會,就走了。
中院院裡。
劉海中急忙點頭哈腰將兩位廠長送了出去。
“楊廠長,您慢走……”
“聶副廠長,您慢走……”
楊廠長與聶副廠長隻點點了頭,大步離開。
所以說劉海中雖然是個官迷,但是永遠升不上去的原因就在這裡了……
在幾位廠領導跟前,他都毫無存在感……
回到中院,劉海中得意洋洋地道:“剛剛可是咱們紅星軋鋼廠的正廠長跟副廠長!”
“朝我笑了笑,還點了頭!”
許大茂跟劉海中早已是生死之仇。
看不慣劉海中那副嘚瑟的樣子。
陰陽怪氣地道:“兩位廠長看見大黃狗還會擼擼毛呢!”
“點頭微笑算個屁!”
劉海中勃然大怒,舉起拳頭罵道:
“馬臉孫賊,你又欠收拾!”
魯小梅攔在許大茂跟前。
嬌聲笑道:“二大爺,我家大茂說錯您什麼嗎?”
“您是讓兩位廠長知道了您的姓名,還是職位啊?”
“還是因為一個點頭微笑就要提拔您啊?”
魯小梅這一出頭,許大茂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多好的媳婦啊!
劉海中自然不好跟個女人放對,收回拳頭罵道:“慫貨!”
“你怎麼不藏在女人褲襠底下去?!”
許大茂正要反唇相譏。
傻柱怒道:“馬臉孫賊,給老子閉嘴!”
“現在是說這些時候嗎?”
“姓婁的王八蛋,一家子全部跑的無影無蹤!”
“將咱們小七撂半道上了!”
“還連蘑菇蛋都帶走!”
“我操那資本家的姥姥!”
許大茂想起耳房裡的薑岐,不知道怎麼淒惶。
倒是沒傻柱這麼憤怒……
甚至還在暗暗慶幸……
要是當初他娶的人是婁曉娥,隻怕現在被撂半道上的人就是他……
劉三根媳婦道:“那婁家該不是看著咱們小七生的好……”
“是借種的吧……”
易中海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沉聲道:“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婁一嘯有兒子孫子,借什麼種!”
“散了,散了,讓小七自己安靜安靜!”
正在此時。
王世襄與朱家溍陳夢家聯袂進了穿堂……
朱家溍就住在板廠胡同,算是鄰居。
閆阜貴自然認得朱家溍,急忙迎了上去。
“朱大師,您好……”
“這兩位是?”
朱家溍簡短地道:“王世襄,陳夢家,小七住哪間屋子?”
閆阜貴被兩個名字震得頭暈目眩……
半晌說不出話。
傻柱連忙迎上來道:“三位,小七住耳房。”
王世襄敲開房門。
見到滿臉落寞,一身悲傷的薑岐,不由得歎了口氣……
薑岐在他跟前向來飛揚跳脫,嬉笑怒罵,無拘無束。
哪裡見過這樣滿身濃濃哀傷的樣子……
陳夢家低聲勸道:“小七,你也是個通透的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
“這世道如此,又能有什麼辦法……”
他原本就是三人中最悲觀的一個,愁思最重。
見薑岐鬱鬱寡歡,心情自然而然也跟著沉重起來。
王世襄也輕聲勸道:“小七,當斷則斷,當舍則舍,當離則離……”
“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朱家溍則道:“莫思身外無窮事,且儘生前有限杯……”
一眼瞥見寫字桌玻璃板下壓著的離婚證,朱家溍也歎了口氣……
一時間屋內四人都沉默不語……
耳房外。
閆阜貴這才回過神來。
壓低聲音對院中人道:“你們知道剛剛進去的是什麼人麼?”
“那可是三個大學問家!”
傻柱道:“什麼學問家不學問家的,我也不懂,也不稀罕!”
“隻希望他們能勸好小七就夠了……”
薑岐見王世襄朱家溍陳夢家三人滿臉憂色。
眨巴眨巴眼睛,倏爾朝三人展顏一笑。
用手指蘸著茶水寫了幾個字。
“勿憂。”
“無非金蟬脫殼耳。”
王世襄朱家溍陳夢家都是人尖子,哪裡還能不明白這個意思?
不由得都輕輕舒了口氣。
王世襄低聲問道:“真到了這個地步?”
“連鳴皋兄都要避禍遠走?”
薑岐點點頭。
“若不是事態已急,我怎麼舍得讓曉娥母子都出去……”
王世襄長長歎了口氣……
都是已經經過數次風浪的人了……
自然明白薑岐的意思。
婁一嘯跟他也是至交好友,遠遁天涯,無可厚非……
隻是王世襄沒想明白為什麼薑岐不走……
道:“小七,其實你可以一起走的……”
薑岐搖頭道:“我暫時還不能走……”
“還有很多事沒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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