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副廠長拍拍薑岐手背,輕聲道:“慌什麼?”
“你連嶽父嶽母,老婆孩子,師父師姐都送走了。”
“老趙待你跟親兒子一樣,你會沒打算將他兩口子也送走?”
“你師母那位父親現在可都還帶著帽子呢……”
薑岐豎起大拇指,笑道:“聶叔英明!”
說著無奈地攤攤手:“隻不過,我想的法子,師父不肯用……”
“聶叔,您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聶副廠長輕聲道:“今天的那張圖紙就是一個機會……”
“隻要你師父做出來的零件能夠過關,他就能走……”
“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不過即便如此,也隻能離開你師父一個人……”
“還不能跟家屬聯係……”
薑岐皺皺眉,隻能送師父一個人走,沒多大用。
趙師傅本來就是三代雇農,根正苗紅,出身極好,受不到什麼衝擊。
最多就是這副廠長不乾了而已。
真正要出問題的是孫沉香孫伴鶴那邊一大家子……
薑岐想了想,才問道:“聶叔,說句實話,是不是荒漠那邊的圖紙?”
說著做了個上天爆炸的手勢。
聶副廠長忍俊不禁:“臭小子,就你機靈!”
“怎麼樣?考慮不考慮?”
“不過那邊是絕密單位,非但不能帶家屬,連聯係都難。”
“但是絕對安全。”
薑岐猛地想起聶副廠長背後那樽大神,是位難得的福將……
在大風起兮雲飛揚的日子裡,安然無恙……
薑岐搖搖頭:“聶叔,不能帶家屬沒什麼用啊……”
“您也知道的,怕出問題的人是師母跟孫老爺子……”
聶副廠長搖搖頭:“那是帶不進去的……”
轉開話題問道:“小七,那張圖紙上的零件,你師父能不能做出來?”
薑岐齜牙一樂。
“聶叔,實不相瞞,明天按圖紙做那零件的人,是我!”
聶副廠長吃了一驚。
“你做?你不是才五級鉗工?”
“小七啊,這事關乎重大,可不能開玩笑的!”
薑岐笑道:“聶叔,前年考核定級的時候,我藏了拙。”
“其實我能直接考上八級鉗工……”
“為這事,我師父罵了我好幾天……”
聶副廠長皺眉問道:“為什麼?”
“一舉定到八級鉗工,全國上下都找不出來幾個……”
薑岐笑了笑。
“聶叔啊……”
“那時候我才多點大?”
“師父也不過是七級鉗工而已。”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要那麼大的名聲榮譽做什麼?”
“被有心人看在眼裡,那就是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高於岸,流心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聶副廠長自然懂得薑岐的意思。
輕輕拍了薑岐一下。
“小小年紀,哪裡這麼重的心思?”
“不過,你想的倒也沒錯。”
接著又問道:“小七,你明天真能做出零件來?”
薑岐笑道:“聶叔,口說無憑,您明天看著就是了。”
“我不但能做出來了,還會比彆人更快更好。”
聶副廠長哈哈大笑。
“好!明天等你好消息!”
從聶副廠長家中出來,已經接近十點。
這時候,自然不好再去棉花胡同。
回南鑼鼓巷95號大院休息,一夜無話。
次日。
薑岐從箭扣長城下來,去紅星軋鋼廠上班。
他原本那出差後的三天假期,沒有了。
先去副廠長辦公室。
趙師傅問道:“小七,圖紙看熟了沒有?”
“製造零件的材料已經下到咱們原來的車間裡。”
薑岐笑嘻嘻地道:“師父,我的技術水平您還不知道啊?”
“小小零件,拿捏拿捏!”
趙師傅哈哈一笑:“臭小子,尾巴都要翹天上去了!”
“走了,送你去鉗工車間上一天班!”
“回頭要是做不出來或是做不好,我也跟吳老哥一樣拿根棍子抽你一頓!”
趙師傅帶著薑岐去鉗工車間上班。
車間裡還在閒談等廣播響的女工們,一見趙師傅進來,紛紛裝出開工的樣子。
趙師傅笑了笑,沒說話。
剛坐回薑岐原來的工位。
就看見易中海也拿著那張圖紙走進車間。
易中海見居然是薑岐拿著圖紙坐在工位上,還將工具都拿了出來。
大有一副準備親自上手操作的姿態。
易中海連忙過來道:“趙廠長,小七他才五級鉗工……”
“這麼精密的零件,憑他的技術應該做不出來吧……”
“可彆耽擱了部裡廠裡的大事……”
趙師傅跟易中海向來就不對付。
隻瞅了易中海一眼,冷冷地道:“我的徒弟,我最清楚!”
“就不勞老易同誌替我徒弟操心了!”
“你去做你自己的事!”
易中海神色一滯。
薑岐笑嘻嘻地對易中海道:
“一大爺,我們比比看!”
“看這個零件誰能做的更快更好啊!”
易中海黑了臉,拿著圖紙悶悶不樂回自己工位。
乒裡乓啷拿工具拿製造材料。
他就費事去管這小壞種的閒事!
接受到易中海波濤洶湧的情緒值,薑岐愈加眉花眼笑。
抬頭對趙師傅道:“師父,您有事就先去忙。”
“我弄好了,送去您辦公室。”
趙師傅對自家小徒弟的技術水平從來沒有半分懷疑。
“成,你先做著,我回去處理些事。”
接著抬高聲音,對那些滿臉好奇的女工道:“小七幫我做點東西。”
“你們專心上班,都彆過來打擾。”
女工們轟然相應:“是!趙廠長!”
“保證不打擾小七!”
易中海後槽牙都要磨碎了,他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威望……
薑岐笑著揮揮手:“師父,回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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