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李興安出院。
何雨水沉著臉，帶著女兒回南鑼鼓巷９５號大院。
李興安心神不定，跟在何雨水身後。
何雨水看了李興安一眼道：“興安，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兩邊都住住。”
“不過我要帶女兒回院裡。”
“還有，明兒趕緊去街道辦給女兒改個名字！”
李興安搓著雙手，原本尚算俊朗的麵孔，顯得有幾分窘迫……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父母當晚做的事不地道？
隻不過身為人子，他又能說什麼？
人性，原本就是最經不得考量的東西……
李興安半晌才道：“雨水，那你先在這邊住一段時間……”
“爸爸媽媽那裡，我再想想法子……”
“這樣兩處住著，爸爸媽媽會被街坊戳脊梁骨……”
何雨水冷笑道：“當初關門的時候，怎麼不怕被戳脊梁骨？”
李興安神色一滯，目帶哀求之色……
“雨水，我爸爸媽媽沒文化，佃農出身……”
“他們想不明白……也是有的……”
何雨水牽著女兒走進穿堂。
傻柱跟薑岐今天都要回紅星軋鋼廠上班。
昨天發了入場券，是要參加的。
隻有一大媽在正房裡幫著冉秋葉帶貓貓。
冉秋葉早已出了月子。
東廂房裡何雨水那間房一大媽也早已收拾得乾乾淨淨。
聽見外麵說話的聲音，冉秋葉打開房門道：“雨水妹子，進來說話。”
“妹夫，才住院，進來歇會再走。”
何雨水當先牽著女兒進去。
李興安歎了口氣，無奈跟進正房。
何雨水道：“嫂子，我住回來又得給你添麻煩了。”
冉秋葉笑了，抱了抱外甥女。
“這有什麼麻煩的，柱子巴不得你們能住回來才好……”
李興安忙道：“嫂子，每個月雨水跟孩子的生活費我會按日子送過來……”
冉秋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卻不言語。
何雨水推著他，嗔道：“說什麼胡話呢！”
“信不信傻哥跟小七哥能將那點子生活費甩你臉上？”
李興安訕訕笑了。
那倆大舅哥，他可一個都惹不起……
尤其是薑岐。
直到如今他都沒想明白那個晚上薑岐是怎麼做到的……
更不知道薑岐的修為到了什麼地步……
尤其是前幾天趙鐵根被打斷兩條腿，渾身是血，慘不忍睹爬回大雜院後……
愈加忌憚深深……
………………
此時的薑岐還在委會辦公室裡學習。
１１月來了……
距離新年越來越近，這大幕開啟的第一年終於快要過去……
明年局勢將愈演愈烈……
薑岐揉著眉心，心不在焉的學習選集……
好容易熬到中午下班時分，趙師傅拉著薑岐去工人食堂。
問道：“小七，整個上午你都悶悶不樂。”
“在想什麼呢？”
薑岐輕聲道：“師父，沒想什麼……”
他雖然早知車輪軌跡駛向何方，但是人在其中，總覺得前路茫茫……
趙師傅咬著饅頭，看著自家小徒弟笑道：“就你愛想這麼多！”
“咱們廠可比彆的地方好多了！”
薑岐看著趙師傅那張滿是絡腮胡子的臉，登時啼笑皆非。
若是他能跟趙師傅一樣心大，也就不用發愁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聶副廠長跟幾個委會成員都端著飯菜走了過來。
問道：“你們師徒走這麼快？”
“我還說找小七說幾句話，再一起過來吃飯。”
薑岐起身讓座：“聶叔，您坐。”
聶副廠長帶著人坐下。
問道：“小七，等會你有事嗎？”
薑岐道：“昨兒不是發了入場券，下午要在廠裡，聶叔有事？”
聶副廠長眉頭皺了皺，欲言又止。
“吃飯，吃飯，等會再說……”
傻柱也端著個鋁製飯盒從廚房裡出來，見薑岐跟聶副廠長趙師傅等人坐在一起。
歎了口氣，轉身回去。
他本來還有些話跟薑岐說，現在明顯不合適……
離開工人食堂後。
聶副廠長拉著薑岐回自己辦公室，將門窗緊緊關上。
薑岐問道：“聶叔什麼事？”
聶副廠長道：“我收到個消息，那邊有什麼動作……”
薑岐仰頭想了想，問道：“聶叔，今天幾號了？”
聶副廠長指指辦公桌上的台曆。
“３號。”
薑岐立即在袖裡乾坤技能空間翻出一段資料……
一個禮拜後。
申城文化廣場召開某組織成立大會。
……
薑岐揉著臉道：“聶叔，你怎麼知道那裡麵的事……”
聶副廠長道：“那位如今有事沒事也會住在那邊……”
“總能聽到些消息……”
薑岐道：“申城那邊太遠，就算有什麼事也鞭長莫及……”
聶副廠長壓低聲音道：“我家老爺子說了，那邊很不好……”
薑岐從來不懷疑這些久經風浪的人精的敏感度。
輕聲道：“咱們能有什麼法子……”
聶副廠長眼底忽然閃動著一絲絲光芒……
“小七啊，你說……”
“若是上回忽然殺了那幾個鬨騰家夥的高手能去行俠仗義多好……”
饒是如今薑岐已是罡勁高手，都被聶副廠長深深嚇了一跳……
這想法，連他都不敢有……
對那個姓罔的下手，跟對小石橋胡同那位下手沒多大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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