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岐見紫袍老道神色如此,低頭想了想。
問道:“前輩,這邊老道觀可還有人住?”
紫袍老道搖搖頭。
“師叔羽化之後,便是空著的。”
“每日有弟子會過來打掃清潔。”
葉清靈道:“那些道書可還在?”
紫袍老道輕聲道:“此地偏僻,人跡罕至,道書藏在這邊反而更好。”
薑岐會意。
如今局勢如此,的確放在這裡更好。
山路崎嶇,地勢險要,不是一般二般的人,想爬上來都難……
沉吟片刻,薑岐道:“我們在這邊留宿幾日,一來算是陪陪老前輩。”
“二來,今日昏迷的那些人,等到救治無門的時候,一定會再來重陽宮。”
“尤其是那些身份重要的……”
“如果能談談條件那就更好……”
“如若不能,少不得用點非自然手段……”
紫袍老道忙道:“拜托兩位道友……”
雖然當日老道士一口一聲叫他“瓜慫”。
但是今日他率領全觀弟子,麵對壓力,半步不退……
尚算不錯……
至於不還手,如今大勢,身居高位者都得被揪出來……
更何況區區一介老道……
見薑岐師姐弟要留宿,紫袍老道問道:“兩位道友,飲食之物,可要自觀中送來?”
薑岐忙道:“不勞前輩費心,我們自帶了。”
“林間有柴,觀中有井,甚是方便。”
紫袍老道又跟薑岐與葉清靈說了幾句話,先回重陽宮不提。
葉清靈問道:“師弟,你想出什麼法子了沒有。”
薑岐道:“今日圍住重陽祖師墓的人以附近居多。”
“不過聽命行事。”
“等他們求上門來,再找腦袋最大的那個談談。”
“師姐,你隨身藥箱裡有迷藥之類的東西沒有?”
葉清靈道:“沒有,我配那些玩意做什麼?”
薑岐神秘兮兮地道:“配一點,我有用。”
“再配點可以留在皮膚上,數日不褪色的藥粉。”
葉清靈取出一張紙,寫下幾味藥材。
“戶縣這邊偏僻,師弟去長安看看,能不能買到這幾味藥材。”
薑岐一指重陽宮方向。
“觀中平素也會贈醫施藥,我先過去問問。”
“沒有再去長安。”
“不過,那些中藥鋪子跟中醫診所,隻怕都被砸沒了……”
葉清靈道:“成,那師弟過去問問。”
“我去藏書閣看看書。”
薑岐飄然下山,前去重陽宮。
紫袍老道看著觀中幾名弟子們修理今日被衝擊的山門。
見薑岐飄然而至,忙問道:“道友可是有事?”
薑岐遞給紫袍老道那張紙,問道:“前輩,這些藥材可有?”
“師姐要用。”
紫袍老道看看紙條,道:“去個人請你們五師叔來一趟。”
一名小道士應聲而去。
不多時,一名道士快步走來。
觀中家常打扮,青袍大褂,雲襪十方鞋。
跟薑岐初見紫袍道士那時的燒包勁完全不同。
青袍道士問道:“掌教師兄,您找我?”
紫袍老道將紙條給他。
“五師弟,有沒有這些藥材?”
“有就去抓來。”
青袍道士接過紙條看看,忙道:“有,有,有。”
說著目光停在薑岐身上,愣了半晌,才問道:“今天發出那牛毛細針的可是這位小道友?”
“可算是幫了咱們的大忙了!”
他是道醫,也是郎中。
能隱隱約約分辨出那些倒在重陽祖師墓前的人身上殘留氣息。
又見薑岐身上也穿著件道袍,隻是沒蓄發,沒戴道巾,所以他自然而然認做是道門中人。
紫袍老道瞅他一眼,笑罵道:“瓜皮,道友就是道友,叫什麼小道友!”
“還不快去!”
薑岐齜牙一樂。
原來這愛叫人瓜慫,瓜皮,紫袍老道跟羽化的老道士一脈相承。
笑道:“前輩,我能不能去看看?”
紫袍老道笑著揮揮手:“去吧,沒什麼好保密的。”
薑岐跟著青袍道士走後。
一群重陽宮弟子圍了過來。
“掌教師尊,剛剛那位師兄,就是師叔祖留言會來幫助咱們重陽宮的人?”
“咋這麼年輕?”
紫袍老道:“一群瓜皮,可彆看走眼了!”
“那位的修為比你們師叔祖還要高!”
那群弟子登時瞠目結舌。
比羽化的師叔祖還高,那得有多高?
重陽宮曆史悠久,底蘊雄厚。
這幾間藥房中的牆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藥櫃抽屜。
再想想藏書閣中那些汗牛充棟的道書。
更不用說宮中隨處可見的石刻碑文。
也難怪紫袍老道不願意撤離……
青袍道士笑嗬嗬地道:“小道友,令師姐要什麼藥材隻管過來取。”
薑岐拱手道謝。
見此處僻靜無人,笑道:“我先回舊道觀。”
說著雙臂一振,宛若青煙一般飄去後山。
青袍道士眼皮子一陣亂跳……
難怪師叔臨終留下遺言,將安危大事托付此人……
就這修為,世所難見……
天色將黑。
葉清靈從藏經閣取了幾本道書,坐在油燈下看書。
見薑岐回來,問道:“藥材拿了?”
薑岐笑道:“嗯,幾間屋子全是藥櫃,收藏頗豐……”
“嘿嘿,若不是答應老前輩要護衛重陽宮周全……”
“我都想親自打劫……”
葉清靈接過藥材,順手用道書敲了薑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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