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公社都亂成一鍋粥,整天呼呼喝喝,打打殺殺。”
“秦家莊愣是沒亂一點。”
薑岐微微笑道:“我當初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想著將你們送過去。”
“師母給你們送去的高中課本,都還在學著吧?”
兩姐妹同時點頭。
“都學著呢!”
“不過小七哥,現在都沒了高考,還學高中課本做什麼?”
薑岐正要說話,隻見趙師傅從廚房裡探出個頭。
樂嗬嗬地道:“小七,等會吃飯了再說話!”
“過來幫我做菜!”
薑岐笑道:“來了,來了!”
“你們隻管學就好,以後就知道了。”
“我先去幫師父做飯。”
“謹蘭如今在香江讀大學預科班,成績極好。”
“兩個妹妹也彆落下太多。”
春雲春秀連連點頭:“知道了!小七哥!”
要不是趙建國實在不是讀書的料子,薑岐也很想讓他邊工作邊學習。
等待恢複高考。
那一屆的大學生,經過激情而火紅的年代洗禮,幾乎全部成為棟梁之材……
廚房中。
孫沉香嗔道:“隻要小七一回家就偷懶!”
趙師傅樂嗬嗬地道:“我這手藝可不能跟小七比!”
薑岐笑道:“沒事,沒事,這裡交給我就好”
“師父,師母,出去跟妹妹們說話。”
趙師傅利索地將身上圍裙一脫。
“小七,給你了!”
薑岐見孫沉香臉色好看了些。
問道:“師母,師姐開的湯藥喝著感覺怎樣?”
孫沉香笑盈盈地道:“整個人得勁多了!”
“清靈的醫術還能有什麼說的!”
薑岐哈哈大笑……
………………
此後數日,薑岐與葉清靈將名單上的老長官們都去看了一遍。
也有留下丸藥,不開方子的。
也有直接開方,不留常備藥的。
葉清靈倒是無所謂,她橫豎是郎中身份。
帶她去給誰看病,她就去哪裡。
薑岐自己卻心驚不已……
這些人原本都隻在曆史書,資料,文獻中見過……
如今卻活生生在眼前……
除了七年前已經逝世的那位之外。
其餘的無一例外,全部受到不輕的折騰……
當然,冒加灣那位不算在內。
這天也是薑岐與葉清靈看完全部老長官的日子。
中午一點。
玉淵潭十七號樓裡。
傳來淒厲的慘叫……
年過花甲的老婦,蜷縮在地板上,雙手抱頭,不斷翻滾……
身上,臉上,手上,腿上,全部是被撓出來的血痕……
花白的頭發大片大片脫落……
“救命……”
“啊……救救我……”
身邊站著幾個醫護人員,束手無策。
十七號樓主人齊耳短發,陰沉著臉。
“怎麼回事?”
“大中午的,為什麼這麼吵?”
她患有極其嚴重的神經衰弱,聽不得這麼嘈雜聲音……
住在廬山賓館的時候,她嫌山澗流水擾眠,下令將澗底全部鋪上草席……
住粵省廣府的時候,嫌珠江上汽笛聲擾眠,就下令夜船停航……
哪裡能在午休的時候,聽見這麼刺耳的慘叫……
醫護人員道:“不知道,忽然就這樣……”
“打了鎮定劑也沒用……”
十七號樓主人道:“拖出去,拖出去!”
“不許留在這裡……”
“吵的人不得安生……”
哪怕是曾經從申城開始就相識的故人,她也並沒多少憐憫心……
看上的無非是花甲老婦的一身技業……
如今明顯是突患奇疾,要不得了……
幾名警衛員將花甲老婦拖出去,距離十七號樓遠遠的……
然而那聲聲慘呼似乎依舊在十七號裡盤旋不散。
十七號樓主人眉頭大皺,煩躁不安地道:
“關門,關窗戶,將每一條縫隙都給我堵死!”
她一聲令下,樓中工作人員瞬間動了起來……
此時。
薑岐與葉清靈正在紅星軋鋼廠的工人食堂裡。
玉淵潭那邊的慘叫一停止。
葉清靈當即輕聲道:“師弟,人已經死了。”
“正好三天。”
食堂裡全部都是人,喧囂嘈雜。
薑岐跟葉清靈坐在角落裡,就連馮軍都沒敢過來打擾。
兩人說話聲音極低,附近的人壓根聽不清楚他們師姐弟說的話……
薑岐低聲道:“嗯,我的牛毛細針控製了力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
葉清靈微微點頭:“還是死了的好,留著就是禍害……”
薑岐道:“尤其是跟那些人勾結在一起……”
“留不得……”
葉清靈道:“此間事了,等莪將丸藥全部配好就該走回香江了。”
“回去將小小送去寶安縣。”
“是你去接,還是柱子師弟?”
薑岐想了想才道:“我去接。”
“柱子哥沒這麼方便。”
“到時候,我隻說送你再去采藥就成。”
說到藥材,薑岐問道:“師姐,要不要從四九城這邊再帶些藥材回去?”
葉清靈道:“要,等回去我開單子給你。”
薑岐笑了笑:“又得半夜三更飄出好幾回……”
吃過完,葉清靈自回壽比胡同。
薑岐正準備回車間上班。
馮軍拉住他問道:“妹夫,你師姐今天過來做什麼?”
薑岐道:“任務完成了,當然要過來跟聶二伯交差。”
“順便將方子送來。”
馮軍嘿嘿一笑。
“我也是行伍出身,不知道為什麼見了你這師姐總有些害怕……”
“尤其是那張死眉死眼地臉……”
薑岐忍不住低聲笑道:“哥,我的親哥!”
“師姐臉上是麵具,真人不長這樣!”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