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海還有一百公裡的時候,付清豐又一次停下充電,插入充電槍。
emeya畢竟不是目標家用的SUV,兼容賽道表現就意味著長時間駕駛不會舒適,從京城到上海十幾個小時的路程,他們都坐到身體發麻了。
車裡播放的是悠揚的R&B,充滿氣壓感的音色和醇厚的嗓音,這些以usher為代表的九零年代R&B唱作人總是讓人感性而上癮。
他們的身邊,落葉簌簌,端著泡麵蹲在路牙上的杜光庭盯著路過的年輕女孩,她們小腿筆直,捂著嘴笑眯眯地跑開。
陶侃侃仰頭熟睡,微張著嘴,難得一副可愛無辜的樣子。
微風吹起莊於青的發絲,她枕著手臂,側頭看向付清豐,光線從付清豐的頭頂鋪下來。
出發前他們詢問了莊於青的關於要不要來上海的意見,付清豐想如果她拒絕了,完不成任務他也能接受,重要的是保證莊於青的安全,而莊於青表示他們去哪她就去哪,他們就這樣開著emeya上路了。
舞會在九天後開始,這意味著他們到達上海後還能有幾天時間當個不那麼合格的旅遊團,一路上他們已經規劃好了從南京路到迪士尼的旅行路線。
“我就知道拿個破電車跑高速肯定不靠譜。”杜光庭揉揉屁股,“你說說這一路衝了幾次電了?油門一踩,電耗你猜。”
付清豐靠在車門上沒有理不停抱怨的杜光庭。後座的莊於青趴在車門上,從車窗裡探出頭:“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呀,後備箱就是刀劍,好像我們就是傳說中的勇者小隊。”
杜光庭按住額頭:“好什麼好啊,真要打起來,槍又快又準,什麼年代了,等我回到後備箱掏出我的大寶劍,我早就被射穿了。”
付清豐拍了拍杜光庭:“你小點聲,陶侃侃還沒醒呢。”
杜光庭跳上前引擎蓋坐上:“我怎麼就莫名奇妙地要去參加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假麵舞會。”
“舞會前先去迪士尼!”莊於青急吼吼地說。
“哥帶你玩遍上海!”杜光庭突然心情好上不少。
果然漂亮女生總能讓人心情好。杜光庭忽然覺得陽光也沒那麼刺眼了,澄藍如洗的天空可愛極了。再多來幾個這樣的漂亮小妖精吧,最好還會哥哥哥哥的追著屁股後麵喊。
付清豐手機叮咚一響。是他托楚經理找的資料到了。
他調查的是莊於青來京城那趟列車。
“這是八月和你同一天出發的列車,在當天確實發生了一場列車脫軌事故,但不是你坐的那輛,”付清豐把手機遞給莊於青,“死亡名單上有一個叫做莊於青的女性。更重要的是,你的人臉識彆結果也證明了你的確就是樊小榭。”
莊於青愣了一下,呆呆地接過手機。
在名單上找到自己的名字時,莊於青忽然有種身處漩渦的感覺,她彷佛重新回到那輛列車上,身邊是狂風卷起火焰,鐵皮被撕扯成碎片……那不是她做的一場夢嗎……她真的是莊於青嗎……還是隻是一個寄居在樊小榭身體上的孤魂。…。。
也許她真的病了,病到幻想出了一個叫做莊於青的人格,也許那個莊於青就是她某個摯友,她傷心過度所以產生了莊於青的人格,是吧?這樣是解釋的通的……可那樣是不是就是說莊於青就是虛假的捏造的,那她的記憶,她的父母,她所驕傲的一切,豈不都是假的……
莊於青無力到甚至握不住手機。
付清豐接住莊於青手中滑落的手機,他隻是朝著莊於青搖頭:“這隻是一些表麵的現象而已,我想真相應該還藏在水底,如果一個虛偽的人扮演了正直的性格一輩子,那麼他到底是個正直的人還是虛偽的人呢?我想這個道理也同樣適用於你。”
付清豐心裡微微一動,他意識到自己言語裡的漏洞,補充說:“我們都把你當成莊於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