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知道,即便是自己當麵問陸晗煙,她也不會承認的,這可是事關生死的大事。
但是既然知道了現在調查的方向沒有牽扯到她,陳勃還是想找個機會和她說一下現在市局調查的重點。
“我們一直都懷疑我表哥的死沒那麼簡單,現在仇承安也死了,闞正德跑了,市局會不會再重啟這個案子的調查?”陳勃詢問道。
高寧搖搖頭,看看四下,說道:“不會,絕對不會,我和你說,侯文光在仇承安和闞正德麵前,根本沒說話的份,被拿捏得死死的,彆的不說,就說闞雲波,這個混賬在東港市犯下的那些事,槍斃他十次都夠了,關於闞雲波的案子,現在檔案室裡壓了不知道多少,所以,要是把這些案子翻出來,我們的侯局長就得進去吃牢飯了”。
說完這話,高寧再次搖搖頭,再次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你說的也是,闞正德是跑了,又不是死了,即便是身在國外,對國內這些官員的威懾更大,他反正在國外了,怎麼搞都不會牽扯到他身上,但是國內這些官員,就得替他擦屁股了”。陳勃淡淡的說道。
“所以,如果葉玉山的車禍是人為的,至少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重啟調查,而且隻要是侯文光還在這個位置上,他會自己打自己臉嗎?”高寧搖搖頭。
崔正信家被搜查的事情陸晗煙也知道了,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崔正信並未和她聯係,隻是派了自己的會計來貴鹿集團和她對了對賬的問題,並且順便說了幾句家裡被搜查的事情。
但是崔正信的會計走了後,陸晗煙依然心有餘悸,她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崔正信的頭上,但是讓她略微心寬的是,崔正信並未表現出任何的異樣,而且還把起訴貴鹿集團的事情再次提上了日程。
這就給了市局一個印象,崔正信是被闞雲波威脅才撤訴的,但是現在闞雲波死了,闞正德跑了,現在貴鹿集團不給他們欠款,此時不起訴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而起訴貴鹿集團這個主意是陸晗煙讓會計帶回去的,崔正信越是和貴鹿集團鬨的動靜大,越是能掩飾他的心裡沒鬼,所以,這次起訴比上一次還要聲勢浩大。
崔正信是一個一點就透的人,在起訴貴鹿集團之前,特意花錢從省城和市裡找了報社的記者,就在法院大門口召開了記者招待會,而且一再的強調,自己上次撤訴是因為闞雲波去上海的學校裡綁架了自己的女兒,他是不得不撤訴的。
這還不算完,雖然東港市也禁燃鞭炮,可是崔正信帶著一幫人在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後,就在法院的大門口燃放了一萬響的鞭炮,當記者問他為什麼這麼做的時候,他的回答能把闞正德氣死,是為了慶祝有人為東港市除掉一害,他號召東港市的市民今晚都要放鞭炮,闞雲波那個混蛋死有餘辜。
“戲演得不錯,聽說東港市的鞭炮脫銷了,有不少人從下麵的縣市往市區調運呢”。陳勃站在陸晗煙身邊,俯視著東港市。
這裡是貴鹿集團總部,從這裡看過去,五百米外,有一幢比這個大樓矮很多,但是卻占地麵積很大的建築,那裡就是市委市政府。
陸晗煙嘴角上揚,說道:“這說明他該死,東港市的老百姓心裡明鏡似的,房價這麼高,貴鹿集團在抬高東港市的房價方麵功不可沒,殯儀館的骨灰壇子兩萬一個,這裡的老百姓生不起,死不起,貴鹿集團的二公子被人用這種方式乾掉,可真算是遂了東港市老百姓的願了”。
陳勃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問道:“是不是也遂你的願了?”
陸晗煙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因為是在衣服裡,所以這個反應陳勃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