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這是當領導的慣常手法。
陳勃是帶過兵的人,又在監獄裡待了這兩年,這中間的人情世故他門清的很。
“各位大姐,今天辛苦了,我定了飯店,給你們一個小時,回去洗洗澡,換換衣服,我請大家吃飯,各位,要打要罵,咱們飯局見,不許不去,誰要是不去,明天就不要來了”。說完,朝著這幾個目瞪口呆的女人深深一躬,就這麼施施然的走了。
屋裡四個女人剛剛想說話的時候,陳勃突然回頭說:“這事不許告訴任何人,現在不讓大吃大喝,我們悄悄的”。
“這算啥,我們忙活了一天,就這麼一頓飯打發了?”
“不然呢,要不,今晚好好宰他一頓?”
“哎呀,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吧,臭死了,一個小時,不太夠用,走走走……”
張莉最後一個走的,她住縣政府宿舍,所以,離這裡很近,不像是其他人還得回家去收拾自己。
張莉也是第一個到飯店的,果然,陳勃已經在等著了,隻是他在打電話,張莉剛剛想要退出去,但是被陳勃招招手叫了進去。
“羅書記,那就這麼著了,你不來我們就開造了,我可是請過你了,彆到時候說我沒請你”。陳勃笑道。
張莉聽他是和一個叫羅書記的人打電話,也沒敢吱聲,殷勤的提起水壺泡茶。
“行,那我明天一早去你辦公室彙報吧……”
掛了電話,陳勃伸了個懶腰,說道:“我走了後,她們是不是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
“沒,沒有,陳主席,我得先說下,昨天你走了後,我確實是想給你收拾辦公室的,但是他們說等你回來也不晚,所以就耽誤了,你彆生氣了,我們都沒彆的意思,就是懶了點……”
張莉絕對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她這句話把自己摘出來了,而且也沒有告發彆人,隻是說大家是因為懶,而不是因為昨天陳勃被警察帶走的事。
“我知道,無所謂,反正該你們乾的活,昨天乾今天乾都一樣,這頓飯呢,早晚我也得請你們,我是初來乍到,對這裡不熟悉,以後還得靠你們呢,其實我剛剛是想邀請縣委羅書記一起來的,他一聽都是女將,沒敢來,我不怕,我是你們領導,還是單身,喝多了也沒啥問題”。陳勃一副很霸氣的樣子。
陳勃通過這句話,無意間又把自己在武陽縣的關係也透露給了張莉,他相信,自己和羅洋的關係很快就會在縣圈子裡傳開,這對自己以後的工作也是有幫助的。
縣和鄉鎮這兩級政府,對關係的癡迷到了病態的地步,言必稱關係,本來屁大的事就能辦了,非得要找關係,找門路,這樣顯得自己有本事,有人脈,有能力。
所以,陳勃必須讓武陽縣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自己雖然隻是個婦聯主席,但是自己是有根的,這個根就是縣委副書記羅洋,而羅洋是什麼人,他的背後是什麼,縣裡這些人怕是早就查的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