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正武,東港市市委書記,也算是臨危受命,在東港市多事之秋時來到了東港市。
短短一個月內,東港市市委書記,財政局局長,都是因為車禍死亡,不提武陽縣的踩踏事故,這已經夠聳人聽聞的了。
所以,他來到東港市的時候,一直都深居簡出,就連起碼的調研都沒有,隻是在乾部大會上露了一麵後,就再無消息了。
事實上,他這段時間一直悶在辦公室裡對最近發生的這些事進行梳理,同時,和謝元春保持了還算是良好的溝通。
他很清楚,東港市出了這麼多事,作為市長的謝元春居然能全身而退,這種情況下,不是有強大的後台,就是對這些事本身沒有責任。
他從內部得到的消息是,當時討論責任主體時,有人說了這麼一句話,那就是謝元春在東港市就是個擺設,政令不出市政府,無論是人事還是行政,都被仇承安一手把持著,仇承安應該對東港市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負全部責任。
這話像是在為謝元春開脫,可是另外一方麵也反映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謝元春的無能。
所以,當謝元春來找自己,提出一個建議是調整市局局長侯文光的職務時,滿正武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對他們兩個人來說,侯文光就是一個前任留下的狗,雖然侯文光也曾來找自己彙報市裡的工作,可是在和謝元春談話後,滿正武對侯文光有了一個全麵的了解。
不管侯文光說的多麼冠冕堂皇,表忠心的話也說的很紮實,但是換人是一定的,尤其是在前任市委書記仇承安和財政局局長葉玉山的案子草草結案,這讓滿正武的心裡起了警惕。
東港市公安局局長這個位置太重要了。
而當謝元春來找自己談侯文光的工作調整必要性的時候,滿正武曾經試探性的問過謝元春,他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可是謝元春一口說道,他沒有人選,隻是覺得侯文光不適合再擔任東港市公安局局長而已。
所以,滿正武當時就判斷,謝元春提出侯文光職務調整的問題,都是公心,不存在所謂的要推他自己人的事情。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東港市這個早已爛成了窗欞子的牆呢。
所以,謝元春在和滿正武談過不久,侯文光就接到了消息。
坐在溫暖的辦公室裡,他的手緊緊握著手機,可是身上的內衣早已濕透了。
從大清入關以來,造反的就都是泥腿子了,但是朝廷害怕的不是泥腿子掀桌子,而是精英造反,隻要是朝堂上的精英不造反,其他的無非是一時打爛一些壇壇罐罐而已。
上千年的製度設計到現在,早已是儘善儘美,所以,彆看你上午還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模狗樣,一個通知下來,免了你的職務,你下午就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