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晗煙最近的睡眠非常不好,一個是因為事多,心裡不踏實,還有就是孩子在肚子裡不老實,鬨騰的很。
所以,當她好不容易睡著了,突然被電話吵醒是多麼的憤怒。
但是電話是闞正德打來的。
在給她打電話之前,闞正德剛剛和侯文光通過電話了,他們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從侯文光有輕微的醉酒,一直打到他完全清醒。
國內的相關部門不可能監聽到闞正德的手機,而侯文光用的是酒店裡的電話,所以,他們放肆的在電話裡說了很多機密的事情,包括在新任局長到任之前,儘量毀滅所有和貴鹿集團有關的證據。
不管怎麼說,侯文光也是乾了二十多年的警察了,在毀滅證據方麵,沒有人比他更專業的了。
沒錯,在以往的案子裡,侯文光作為警察是收集證據的一方,但是現在他要為了貴鹿集團毀滅所有對闞正德和自己不利的證據。
在電話裡,侯文光向闞正德提供了很多種毀滅證據的方法,以及哪些證據是對闞正德不利的。
“怎麼是你,這麼晚了,有事?”陸晗煙壓製住自己的火氣,問道。
“我知道有時差,但是這事很急,侯文光現在在省城,明天一早,你去市局拿一份文件,今晚他會連夜列出來,你按照文件上列舉的類目,凡是涉及到這文件方麵的,一律銷毀,考慮到你肚子大了,不方便做這些事,我讓袁橋協助你做……”
陸晗煙聽的雲裡霧裡,等他說完了,才問道:“銷毀這些文件乾啥?”
“你是還沒睡醒嗎?侯文光被調離市局了,下一步,我估摸著,市裡要對貴鹿集團下手,到時候這些證據可能會把我牽連進去,現在是能銷毀多少就銷毀多少,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回去了,小陸,你可要想好,你肚子裡有我的孩子,我回去是要娶你的,你說的對,我現在也是單身,等回去後,孩子生下來,我年紀大了,想在家享福了,你去上班,替我管理公司就行了,怎麼樣?”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闞正德還在給陸晗煙畫餅。
現在的情況是,她知道他在給她畫餅,他知道她知道自己在給她畫餅,但是這個餅還得繼續畫下去,不然,這個時候翻臉,對他們誰都是災難,都翻不起這個臉。
“我的天呢,你明說不就行了,對了,我這幾天難受的厲害,這樣吧,你找其他人把公司撐起來吧,我實在是乾不動了”。陸晗煙用的還是老一套,撂挑子。
“這事等我回去再說吧,這邊的關係打通的差不多了,我要帶著雲露回去,堅決不能把她再放在國外了,我不放心……”
“你什麼時候回來?”陸晗煙聞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和省裡的魏書記聯係了一下,眼下來看,還是要看市裡的態度,所以,市裡的態度很重要,你明天先拿到那個列表,照著列表清理東西,再去市裡一趟,找謝元春和滿正武,替我帶個話吧”。闞正德說道。
千金散去還複來,商人很信奉這句話,因為他們相信,隻要是人還在,自己還能做生意,就是暫時舍去再多的錢,將來自己還是有機會再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