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西北風看完了材料,交還給了陳勃,咬了咬後槽牙。
這事很棘手,西北風雖然喜歡用勁爆的社會話題博眼球,賺取流量,但問題是,從陳勃提供的這些材料來看,將來大概率自己要逃亡了。
“老哥,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要動這些事,不怕被跨省嗎?”西北風問道。
陳勃看他一眼,“你也有怕的時候?”
“我是人,又不是鬼,我得吃飯,不是吃香火,你看看你要求我做的這些事,還有你這些材料,我隻要發出去,裕康縣警察分分鐘查我水表,你信不信?”西北風皺眉說道。
陳勃指了指不遠處自己家田地,說道:“那塊地是我家的,在前段時間還有四百多棵樹呢,一夜之間被人扒了皮,活不了了,我隻能處理掉,幾年白乾不說,還丟儘了人,都是這個隆騰公司的人乾的……”
西北風咂吧了一下嘴,說道:“老哥,你是官家人,應該知道,看一個縣的社會關係,簡單的從幾點就能看明白,縣城最大的酒店是誰開的,如果有沙場的話,礦場是誰的,房地產的土方生意是誰的,縣城的購物中心是誰的,再對比一下證鞋委員都是誰,基本就清楚了,你看看你給我的這些材料,都和這個隆騰公司有牽扯,這,不是針對一個公司,這是針對一個縣的官僚,老哥,這個動作太大,為了捍衛他們的利益,他們會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直到把掀蓋子的人都敲碎了放鍋裡熬湯,然後蓋子再繼續蓋上垃圾吧倒”。
陳勃承認,他說的對,但是陸晗煙的事情迫在眉睫,等不起了。
陳勃笑著點點頭,說道:“你看看我的通信錄,再說乾不乾這事,好吧?”
陳勃把自己的手機交給西北風,然後不斷的滑動,結果就是西北風看到了陳勃備注的那些官員的名字,高寧,高興言,謝元春,鄭和平,這些人都在他的通訊錄裡,而且有些還都是通過話的,幾分鐘的有,幾十分鐘的也有。
這還不夠,陳勃知道他在懷疑自己造假,於是說道:“這樣吧,你隨意撥通一個電話號碼,我彙報一下工作,這個高寧就算了,他是我小弟,我不用向他彙報”。
“彆,我信,隻是我做完這些就要出國一段時間,你是福是禍,我幫不了你了”。西北風咽了口唾液,艱難的說道。
“可以,如果你現在要走,也可以,我讓高寧送你出去,但是這事要快,我很急”。陳勃說道。
陳勃看著西北風的車消失在田野的
儘頭,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走向了自己家田地,那裡還有一堆活等著呢,時常乾點莊稼地裡的活,身體能得到全方位的舒展,比什麼運動都舒服的多。
陳勃正撅著屁股用砍刀削掉樹乾上的枝丫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拿著砍刀回頭一看,一個女孩站在離他幾十米的距離,嚇了一跳,止住了腳步。
這女孩看起來很眼熟,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找誰?”陳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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