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東港市組織部長蔣元亮聽到了一個聞所未聞的真相,但是他是當故事來聽的。
“魏省長,這件事……”
“是真的,你這個女婿本身就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他是被人拿住了把柄,不得不按照彆人說的去做,但是即便是他做了,人家也沒讓他好過,可以說,這個案子是謀殺,而不是意外,凶手死了,現在就剩下那個女人還在搶救,你要是有耐心,將來或許能親自問清楚真相,元亮,你這個女婿膽大包天,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不信你就可以慢慢去求證……”
魏陽兵的話將蔣元亮震驚的無以複加,他的手一直在抖,一直到現在他都相信那個自己親自為女兒選擇的男人是一個好男人,是一個有前途的年輕人,有自己的扶持,他可以爬的更高,但是他居然……
魏陽兵說完這些,自顧自的拿起筷子為蔣元亮夾了一筷子菜後,就再沒搭理他,這個消息對蔣元亮來說太過震驚,他需要時間慢慢消化。
不過魏陽兵沒那麼好心,他叫來蔣元亮當然不是為了安撫他而揭穿真相的,他要的是在東港市的領導班子裡砸進一枚楔子,蔣元亮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他在東港市做組織部長多年,對乾部的了解程度是他最大的本錢。
作為市委常委,組織部長,在市人事安排上還是還有一定話語權的,這才是魏陽兵的目的所在。
“這些都不重要,我納悶的是,這些事你都不知道嗎?滿正武和謝元春一直都在瞞著你?按說這樣的事情應該交給市紀委查辦,但是他們要的是錢,而不是公正的查辦案子,說句不好聽的,真要是紀委辦案,有你這個老丈人在,你那個女婿還能活,現在可好,唉,都是命吧,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這事省裡不會當什麼都沒發生,回頭就這件事,我要找東港市領導好好談談,看看他們的眼裡還有沒有黨的組織紀律”。魏陽兵說完,將酒杯重重的頓在了桌麵上。
蔣元亮的腦子一直都是懵逼的狀態,後麵魏陽兵說的那些話他根本沒聽進去,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女婿的混賬,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市委書記滿正武和市長謝元春對他的隱瞞。
他和滿正武不熟悉,因為滿正武市新來的市委書記,可是他和謝元春是老同事了,大家都在一個大樓裡,出來進去也常見麵,他不明白為什麼謝元春會做這種事情,你哪怕是給我打個招呼,老子現在也不會這麼生氣。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作為市委組織部長,這些年他乾了什麼事。
市委書記隻要是抓住了人事和財政,在這個市裡的話語權就差不到哪裡去。
而上任市委書記仇承安將這兩樣權力牢牢的抓在自己手裡,他這個組織部長就是一個應聲蟲,市長謝元春也曾提出過一些人事安排建議,但是在過去的這幾年裡,沒有一次人事建議通過,有的直接在蔣元亮這裡就被勾掉了。
蔣元亮是被寧剛平送回家的,到了自家門口的時候,蔣元亮才回過神來,看著寧剛平,伸出手和寧剛平握握手,說道:“寧秘書,請轉告省長,我過幾天去省裡當麵謝謝他,要不然,我可能一直蒙在鼓裡呢”。
魏陽兵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寧剛平回到酒店的時候,魏陽兵喝的差不多了,看到寧剛平進來,招呼他坐下吃了點。
隨後兩人又說起了貴鹿集團的事情,寧剛平提到了白江實業的老總白良才今天去了醫院看望闞正德,兩人談的還不錯,不知道這會回來沒有。
魏陽兵不像寧剛平這麼樂觀,他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這裡是東港,不是省城,他做不到事無巨細都能掌握,所以總感覺自己的耳邊隔著一層膜,這層膜擋住了他的視線和聽力,就算是他極力想要搞清楚這裡麵的門道,可是依然不清晰。
此時門外有人敲門,接著白良才進來了。
“領導,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