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山沒有發火,沒有咒罵,甚至有些客氣,這讓滿正武很不安,因為這意味著領導要對這事公事公辦了。
訓你,罵你,對你的工作挑三揀四,這或許還是在搶救你,教育你以後該怎麼做,這是在用權力的磨刀石磨平你的棱角,讓你順滑的融入到體製這個大鵝卵石堆裡,這個過程很痛苦,但是習慣以後,在你的棱角上的神經逐漸產生鈍感後就再也沒有疼痛的感覺了。
但是眼前的耿文山顯然不是在進行這樣的工作,他做的工作像是在善後。
滿正武感覺到了,謝元春當然也感覺到了。
大勢已去,領導在等著自己做出主動選擇,這怕是給自己最後的體麵了。
“耿書記,我知道這事很為難,所以,我決定辭去東港市市長的職務,辭去公務員,回老家務農,如果還有組織上和司法上的問題,我在東港等著,沒問題需要我配合了,我再回老家”。謝元春說完,站起來深深一躬。
耿文山站起來和他握握手,另外一隻手在他們握著的手上拍了拍,一切儘在不言中。
謝元春早一步離開了省委大院,而滿正武留下了。
滿正武麵對的待遇就沒有謝元春好多了,耿文山對他提出了嚴厲的批評,一旁辦公室裡的人都聽到書記發火了,雖然聽不清發火的內容。
“書記,老謝的事怎麼辦?”滿正武等到耿文山罵的差不多了,問道。
耿文山坐下來喝了口茶,稍微鬆了口氣,說道:“能怎麼辦,到此為止吧,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老魏和我說了這事後,我給龐國安打了個電話,我和老龐搭班子七八年,他從未因為私事向我開過口,但是這一次,他為謝元春說了話,你說我還能說什麼,膽大包天啊你們……”
謝元春不會承擔法律責任和黨的處分,這讓滿正武鬆了口氣,如果謝元春承擔法律責任和受到組織處分,而他這個參與者不用承擔任何責任,而且還穩穩的坐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那他心裡確實過不去這個坎。
各地的日子都不好過,東港市也很難,但是東港市沒有向上伸手,沒有搜刮百姓,沒有搞的民不聊生,雖然采取的這個辦法不對,一旦有人效仿,將法律置於何地?
“那,苗紅運怎麼辦?”滿正武問出了自己擔心的點。
一提到這事,耿文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混蛋明明是個貪官,還讓他升上去了,還是東港市市委報上來的,這真是讓自己打自己的臉。
耿文山狠狠瞪了滿正武一眼,滿正武立刻說道:“我回去和紀委開個會,對苗紅運進行嚴查,隻要是查出了問題,馬上辦理,不過,最近裕康縣的工作很有起色,苗紅運……”
滿正武沒敢說下去,又被耿文山訓了幾句後離開了省委大院。
可是當他出來後,謝元春的車早已不在了。
釘子拿在手裡,那就隻能是一枚物理意義上的釘子,隻有當釘子楔入對方的機體裡時才能真正發揮釘子的作用,這是陸晗煙最新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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