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福堂這話一出,女人確實一驚,繼而坐了起來,轉身看著嚴院長。
“你是說貴鹿集團要出事?這不能吧,年前魏省長不是剛剛調研了貴鹿集團嗎,我還尋思今年給貴鹿集團漲漲顧問費呢”。柴婭童皺眉說道。
嚴福堂苦惱的搖搖頭,說道:“我來找你就是想提醒你,貴鹿集團的錢不能再賺了,不到三天的時間,魏省長的秘書給我打了兩次電話,這風向要變了,我們也得換個路子了”。
陳勃將陸晗煙送出了彆墅的門,車就在外麵停著呢。
“路上小心點”。陳勃說道。
“沒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陸晗煙問道。
“明天吧,我去找高書記彙報一下,看看他是什麼態度?”陳勃問道。
陸晗煙搖搖頭,說道:“不,你要去找滿書記,我希望這件事對你有用,其實我自己可以去辦他,但是由你出手,是希望幫你在滿書記那裡加點砝碼,根據現在的消息,新市長不可能在我們本市產生,在不知道新市長是誰之前,還是在滿書記那裡加點分量吧”。
“嗯,你說的對,彙報後,你可以從這個女律師入手,柴婭童,號稱是我們市第一的律師,也是最能打中院案子的律師,同時,還是貴鹿集團的法律顧問,當然,她和嚴福堂的個人關係也可想而知,事到如今,牛鬼蛇神都要出來了,你當心點”。陸晗煙囑咐道。
陸晗煙臨走之前,遞給陳勃一張名片,柴婭童律師。
如果換在以前,嚴院長一定是大展神威,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藝都拿出來和柴律師切磋一下,但是今晚的嚴院長,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過水的芹菜,想硬都硬不起來了。
從魏省長的秘書寧剛平這兩次電話,他察覺到,或許之前的調研是真的,但是這次翻臉也是真的,至於為什麼,他暫時還不知道,明天見了寧秘書就該知道了。
他來找柴婭童,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柴律師是貴鹿集團的法律顧問,雖然隻是本地的顧問,可是她多少也該知道一些貴鹿集團的內幕消息,既然要清算,那就得站隊果斷和徹底。
在仇承安時代,迫於仇書記打招呼,親自批示等乾涉司法的情況,有些案子他不得不悶著良心去辦,多少來東港市投資的外商因為和貴鹿集團有競爭,被貴鹿集團告上法庭,搞的東港市的營商環境亂七八糟,誰來東港投資不得被扒一層皮?
“你準備一下有關貴鹿集團案子的材料,尤其是那些非法的事情,一並彙總給我,明天去彙報工作隻是開始,接下來怕是有大動作了,唉,我們法院夾在中間不好受啊,也隻能是伸伸手,夠夠高處的樹枝了”。嚴福堂無奈的說道。
“這能行嗎?雖然闞正德中風了,可是貴鹿集團的架子還在,得罪了他們,萬一他們報複我們怎麼辦?”柴婭童皺眉問道。
她和貴鹿集團打交道比較多,有幾次貴鹿集團對嚴福堂的行賄都是她親手接的錢,又轉手和嚴福堂五五分的,這一點就連貴鹿集團的人也不知道,不知道這位女律師這麼厲害,居然能從嚴福堂的嘴裡撬出一塊肉來。
雖然在分錢上,柴婭童確實從嚴福堂的嘴裡撬出了一部分的肉,可是她自己這一百斤也是實實在在的被嚴福堂挑在了他的筷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