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正武是帶著一肚子火氣回東港的。
雖然耿文山沒有把他罵一個狗血噴頭,可是滿書記也是一個有自尊心的人,而且耿書記話裡戶外都對他的能力產生了懷疑,這是任何一個下屬都會感到委屈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沒能力。
一句話,你不信我,你懷疑我……我難受。
陳勃接到了市委辦打來的電話,滿書記從省城回來了。
於是,陳勃就成了滿書記的第一個出氣筒,不過也不算啥,滿正武隻是說話難聽了一些。
“這什麼玩意?”滿正武看到了這張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一頁,問道。
“這是貴鹿集團向中院院長嚴福堂行賄的記錄……”
滿正武聞言,抬頭看向陳勃,說道:“我說,你還有點正事嗎,你這麼喜歡搞這個,我看你調到紀委去算了,在那裡你可以儘情的查這些混蛋了”。
陳勃不知道滿正武在省裡受了一肚子氣,但是領導這麼吼自己,陳勃就當沒聽見,在部隊的時候也是,隻要是領導對他態度不好,他對領導的態度那是再好不過了,最後搞的領導很不好意思,沒辦法,他的態度實在是讓人生不起氣來。
陳勃早就懂得一個道理,領導對你的工作挑三揀四,甚至對你大喊大叫,你要接著,相傳蔣介石對戴笠就是這個態度,戴笠也是憑這個猜測自己在蔣介石心裡的分量。
領導真要是放棄你了,一定會好聲好氣的和你打太極,而絕不會這麼囂張的恨不得掘你祖宗八代的墳,沒有人願意為一個自己放棄的人再動肝火,一來會激化矛盾不好放手,二來從他自己心裡就覺得沒必要了。
恨鐵不成鋼這個詞再也不會用到你身上了。
當然,那些向來跋扈不把下屬當人看的領導又是另外一回事。
陳勃瞄了一眼滿正武的茶杯裡沒有水了,立刻上前端起茶杯續上了不冷不熱的水,果然,滿正武端起來一飲而儘,他心裡的火氣已然燒到了他的器官了,看到這個情形,陳勃試探著問道:“要不,我改天再來彙報?”
滿正武看都沒看他一眼,用手指敲著桌子上的那張紙,問道:“這哪來的?”
“陸晗煙送來的,本來她是想交去紀委的,我說這事必須要先彙報滿書記再說,據我所知,前段時間,中院出了一個判決,對貴鹿集團很不利,看來這是翻臉了,這些人就是相互咬的”。陳勃看著滿正武的臉色,說話很慢,可謂是一字一句都是隨著滿正武的臉色在調整的。
“膽大包天啊……”滿正武繼續敲著這張紙說道。
陳勃適時的補上了一刀,“滿書記,有消息說這位嚴院長和一些女律師的關係也是不清不楚的,有些案子隻有交到某個特定的女律師手裡,才會推動的快一點,案子雖然有審限,但是快一點和慢一點,查封的時間早和晚,這裡麵的差彆就大了去了”。
接著,陳彆把自己知道的關於這位嚴院長和貴鹿集團的勾勾搭搭,以及現在省裡很可能會利用中院對相關案子的審理來生出更多的事的可能性也彙報給了滿正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