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很短,過一天少一天,還有可能麵臨意想不到的天災人禍,一旦一方先行離開,回頭想想,如果快樂的日子不多,淨忙著想儘辦法改變對方了,會不會後悔,會不會覺得不值得?
陳勃對關初夏的豁達和通透肅然起敬,不由得站起來,站在關初夏對麵,雙手垂立,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乾嘛?”關初夏一愣,問道。
“娘子一席話,讓我豁然開朗,覺得自己上半輩子白活了,為這個,為那個,總沒有想起自己想要什麼”。
陳勃坐回到了沙發上,向關初夏身上一歪,關初夏稍微朝一旁挪了挪,讓他躺在了自己大腿上。
“我今天說這些,可沒有要改變你的意思,我就是有感而發,想我爸了”。關初夏的手在陳勃的下巴處來回摩挲,針一樣的胡茬一天的時間又冒了出來。
陳勃剛剛伸手摸一下近在咫尺的柔軟,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
關初夏伸手摸過來一看,是祖文君打來的。
關初夏沒有客氣,直接接聽了。
“嫂子,這麼晚了,有事嗎?”關初夏清了清嗓子問道。
“陳勃呢,你告訴他,白永年拔管了,要見他,有時間讓他來院裡一趟”。祖文君說道。
“好,我知道了,他在洗澡呢”。
“好,就這事,晚安”。祖文君說完就掛了。
陳勃聞言,睜眼看向關初夏的臉,從這個角度仰視關初夏的臉,一點都不好看,還有點醜,這就是嬰兒視角。
“你聽到了吧”。
“聽到了,你現在說起謊話可是張口就來啊”。陳勃在關初夏的幫助下,緩緩坐起來。
“要不然我咋說,你要是閒著的話,我接你的電話,讓你多沒麵子,這個分寸我懂”。關初夏俏皮的吐吐舌頭說道。
陳勃心裡門清的很,關初夏一直提防著祖文君對自己的好感,其實她真是多慮了,對於宇文藍,他是可以帶著報複的心態操弄一番,可是對於祖文君,他也隻是敢多看兩眼而已,多餘的一點都不敢做。
陳勃安頓好關初夏睡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到了醫院,單獨的病房裡,白永年獨自一人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勃走過去,拉了把椅子坐下,將白永年的手機交到了他的手裡,臉色平靜的很,從陳勃的眼神裡,白永年就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