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和農安晴接觸,這是她女兒交我的手機,田興昌的,過去半年電話錄音都在這裡了,問題是,我隻是盲人摸象,摸到了其中的一部分,對於整件事情的全貌還差很多……”
羅洋聽了陳勃的說辭,笑笑說道:“唉,看來當初在農安晴身上下功夫還是有用的,要不然,就這一個東西,很難讓他們交出來,我也問過農安晴,田興昌的手機和遺留的東西有沒有問題,她告訴我說,遺物拿回來後就不完整了,甚至沒有提到這部手機的存在……”
農安晴傷心之餘一直沒時間收拾田興昌的遺物,但是手機被田尋雁拿走了,當農安晴想起這事的時候,再回去翻找遺物,早已不見了,事情很多,親戚很多,來家裡的人很多,不知道什麼時候田興昌的手機居然不見了。
農安晴也找過很多次,羅洋告訴過她,這事她該一開始就掌握住的,可是誰家裡死了人不會亂一陣子,那個時候是最容易丟失東西的時候,而程熙文的視頻早已不知道被田尋雁暗夜裡看了多少次了,一直看到小丫頭都開始春心蕩漾了。
陳勃把視頻也交給了羅洋,他看了一會,又抬頭看向陳勃。
“現在可以確定,這個叫程熙文的,是他們的公共情人,據猜測,這個女孩最初是和田興昌一起的,電話錄音裡顯示,田興昌安排程熙文去找過這幾個老男人,而這幾個老男人也欣然接受了,最後一段你可以看下錄音材料……”
陳勃指導著羅洋翻到了錄音材料的最後一頁,指著幾行字,說道:“這是田興昌在電話裡威脅荊文柏的文字記錄,他說自己手裡有他們的視頻材料……”
羅洋皺眉看向陳勃,問道:“你是說,田興昌是因為威脅他們才被滅口的?”
陳勃搖搖頭,說道:“不,前麵的很多電話錄音顯示,田興昌向他們勒索比特幣,按照他的說法,這些校領導現在手裡有一百枚比特幣,而他自己隻分到了十幾個,他覺得不公平,所以想借著把程熙文獻出去的機會,從這些人手裡勒索更多的比特幣。”
因為這種數字貨幣的特殊屬性,一旦交出去,就再難要回來,更難有證據證明你是出於什麼目的給對方的,不留痕跡,而且最要命的是,國內不承認這種貨幣的存在,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非法的東西也要被保護嗎?
而且一旦到手,都省的再花錢洗錢出去了,直接出國就可以賣掉提現,從此就可以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了,想想就覺得刺激,不得不說,田興昌真的很會算計,當然,參與者也少不了程熙文。
“有這些東西,還不能收網嗎?”陳勃問道。
羅洋遞給他一支煙,說道:“難,要查學校裡的這幾隻老鼠,很簡單,抓了一審就完事,問題是隨著其他方麵調查的深入,參與到這件事裡來的人越來越多,首先一個,礦場的老板也消失了,從這個案子一開始就消失了,那些挖礦的計算機也都沒有了,一個存在了五年的礦
場說沒就沒了,而且,很多線索顯示,這事還牽扯到……”
羅洋說到這裡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
陳勃一愣,想問,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該說的,羅洋一定會說,自己不該問的,就算是問了,羅洋也不見得會告訴自己。
“那我下一步怎麼辦?”陳勃皺眉問道。
“這些證據你帶回去,原件保留好,用你手裡的這些東西,逼一逼學校裡這幾個老家夥,讓他們自己先亂起來再說,水渾了,才好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