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賬目上卻出現了不少水電投資集團員工的名字,一筆一筆賬目,一筆一筆的回扣,還有他們自己的提成,這些都是清晰記錄在案的,換句話說,這些資料都是賀英喆為了自己知道錢去哪了才記錄的如此詳細的。
除此之外,還有每年北原重工向自己的大客戶提供的各種福利,包括但不限於給水電投的領導們報各種旅遊考察團,有的是國內的,有的是國外的,甚至還讚助了水電投副董事長的南極考察項目。
所以,北原重工才是水電投最大的客戶,也從水電投拿走了很多的項目,這些年才有了北原重工像是吹了氣般的膨脹和規模擴大。
謝元春很是心驚,但又是如此的欣慰。
他拍了拍陳勃的肩膀,說道:“唉,讓你見笑了,我來水電投有些日子了,但是一直沒有什麼進展,雖然龐書記一再的催我,可是我也得先適應下來,先紮根,再說其他的問題,對吧,可是這根真的不是那麼好紮的,你在學校是不是也感覺到了,這個水電的圈子不大,他們團結得很……”
謝元春不是沒有能力,隻是他沒有陳勃這種手段,他是體製內混到了廳級的領導,陳勃是什麼路子,野路子也好,正路子也罷,隻要是有助於實現目標,他什麼路子都敢試試。
這和最開始的職業生涯有關係,謝元春受到的訓練是要在現有的規則內老老實實按照規則的設定行事,誰壞了規則,其他人就會群起而攻之。
所以他采取那種手段對付苗紅運他們的時候,注定是長久不了的,也沒人會讚成他這麼做,因為就算是那些一時協助他的人也會想到,將來有一天他會不會那麼對我?
規則雖然束縛人,但是也保護人,這就是一件事物的兩麵性。
可是陳勃不一樣,他的職業開始就是被告知,生死存亡就在一瞬間,如何把握這個瞬間,什麼手段好用就用什麼手段,先保住命才能殺敵,否則,就隻有被收割的份。
“謝了。”謝元春拍拍手裡的材料,說道。
陳勃沒有回應,等到服務員上齊了菜,他才給謝元春倒了杯酒,說道:“我待會送您回去,我不喝了,你自己隨意喝點。”
謝元春搖搖頭,說道:“我也不喝了,這酒我拿回去,我知道你有錢,我不和你客氣,說說吧,你的要求是啥?不至於又請我吃飯又給我送材料,沒有其他的要求吧?”
陳勃笑笑,用公筷為謝元春夾了一塊牛肉。
“我哪敢向領導提要求,不過,既然這裡麵很多事都得查清楚再說,
那就先把北原重工的結算款停了吧。”陳勃說道。
陳勃這一招不可謂不狠,把北原重工的結算款停了,那就是暫時不結算了,而北原重工百分之八十的收入來源於國企水電投,這下算是掐斷了北原重工的命門了。
謝元春聞言,眉頭一皺,說道:“停了沒多大問題,隻是公司內部肯定有些風波,不過沒關係,我來處理吧。”
謝元春和陳勃是中午吃的飯,而賀英喆接到財務彙報說水電投那邊有一筆說好今天到賬的結算款停了,期限是無限期。
賀英喆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這筆款是等著後天還銀行的,可是今天居然停了。
幾個電話下來,賀英喆的心沉到了穀底,他打電話詢問的某個項目的主管被水電投紀委叫走了。閱寶書屋
賀英喆放下電話,走向了那個老道士在公司的住處,他需要和這個人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