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宏钜站起來說道:“這位是左處長,我不知道你們認識,你也是的,我今天來的晚了一些,你遇到左處長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害得北京的同誌等我這麼久。”
這句話看似埋怨,實則是在賣給左文康和陳勃兩個人人情。
當著兩人的麵說這句話,一來是驗證陳勃和左文康的關係,二來是告訴左文康,你看我和陳勃這個下屬關係還是可以的,這也是在賣給陳勃一個麵子,北京來的同誌,我把你叫過來認識一下,這也是給你臉了。
陳勃腦子一轉,當即說道:“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左處長說不著急,還是公事公辦就行。”
師宏钜對陳勃的表現很滿意,這下子好了,三方的麵子都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很和諧。
陳勃就是來露一臉的,結束了這個問候就離開了。
師宏钜對於北京來的這兩位同誌很重視,整個上午都沒再安排其他的工作,和這兩人在辦公室裡談了四個小時的時間,看來問題很嚴重。
這期間陳勃還接到了齊文進的電話,這老家夥也很緊張,他打電話的目的是道歉,對,你沒看錯,是道歉,對自己冒冒失失的去省廳感到不安,當然了,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打聽一下左文康忽然來威安市,目的是什麼。
他的道歉被陳勃懟了回去,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麼會告訴你呢?
師宏钜很緊張,因為他總覺得這兩人來自己這裡說的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可是這背地裡還有一些自己看不清楚的事情存在,雖然自己影影綽綽的可以感覺出來,可就是摸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看不清,摸不著,這是最可怕的了,而且腳下還隨時有可能是個坑。
“身體不舒服嗎?”戴露替他掛好了大衣,輕聲問道。
師宏钜很累,確實很累,不管是左文康還是公安部那個人,和他們談話,每時每刻都有一種下一刻被他們扒乾淨的恐懼。
師宏钜沒說話,癱坐在沙發上好一會,直到戴露為他端來一杯蜂蜜水,這才坐起來喝了兩口。
“你給陳勃打個電話,讓他到這裡來。”師宏钜說道。
戴露聞言,腦子一熱,差點就要惱了,這還沒完沒了了?
不是試探過一次了嘛
,人家根本不理自己這個茬,怎麼還能沒完沒了的試探?
“北京來人了,我要問他一些事情,在單位不合適,你做幾個菜,我和他喝點。”
戴露這才明白他今天這個熊樣的原因,原來是工作上的事,於是當著他的麵給陳勃打了個電話。
陳勃在電話裡一口回絕了戴露的邀請,上次去是因為自己不知道那是她家,現在知道了怎麼可能再上第二次當,再去吃牛肉麵?
師宏钜招招手,把戴露叫到了自己身邊,把電話接了過去。
“你過來一下吧,我在這裡等你,戴露做飯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不會再讓你吃方便麵了。”
陳勃以為自己的手機串台了,拿開看了看,確實還是在和戴露通電話,於是,他確定師宏钜在戴露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