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陽輝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提包裡是萬蕾送上來的材料,但是他沒有立即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彙報,更沒有向省委彙報,而是選擇了坐在辦公室裡等著自己的頂頭上司,東海省紀委書記沈文倩上班。
萬蕾的難處他知道,他來東海省三年了,對於東海省的政治生態不說是了如指掌吧,但至少是知道的差不多了,那個時候魏陽兵倒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東海省的紀委副書記了,而在萬蕾從自己家走出去後,他給李兆牧打了電話,倆人在電話裡談到了很多事,當然,也談到了東海省的很多人,對榆州市的情況更是了解了個透徹。
在這中間,雖然李兆牧沒有刻意的提到陳勃,可是,唐陽輝敏銳的抓到了一個點,那就是現在陳勃在榆州,對於這個人,兩年前魏陽兵倒台的案子裡,他仔仔細細的查閱過這個案子的卷宗。
某個人或許在這個案子裡出現了一次兩次,都是在某個階段,或者是涉及到某個事情的時候,才出現在卷宗裡,可是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想起自己看的關於魏陽兵的卷宗,有個人無論是出現的次數,還是出現的頻次,以及出現的階段,都讓他印象深刻,那就是陳勃。
可以說,從那個時候起,他就想對這個人進行深入的調查研究,查看這個人在魏陽兵的案子裡到底有沒有發揮組織上不知道的作用,但是很可惜的是,在自己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陳勃早已遠遁濟川省了,而且是從清安省跳槽過去的,而據說這還是清安省省委領導安排的,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他也不好大動乾戈,再說了魏陽兵的案子已經結案,自己還折騰個什麼勁?
萬萬沒想到的是,陳勃居然回來了,還到了榆州,這引起了唐陽輝的極大興趣。
“下去看看?有線索?”省紀委書記沈文倩聞言一愣,看著對麵坐著的唐陽輝,問道。
唐陽輝沒說話,隻是把自己列出來的線索,交給了沈文倩,說道:“這個是我剛剛接到的彙報,說是一個企業家被抓了,理由呢,是民間借貸,這個企業關係到幾萬人的生計,我去榆州看看,看看他們最後咋處理的,我建議,這件事也要彙報給省委知道,畢竟,民生艱難……”
唐陽輝說到這裡的時候,深深的歎了口氣。
沈文倩沒再說彆的,把他的提綱還給了他,說道:“你不要自己去,不安全,帶幾個人吧,榆州市聯係了嗎?”
“還沒有,你不批準,我還不一定去呢,路上聯係也晚不了。”
“去看看也好,有問題查處問題,沒問題也是給他們提個醒,不過,不要過分乾預地方的一些事,我們啊,要注意影響。”沈文倩意有所指的說道。
隻要讓自己下去就可以,至於其他的,唐陽輝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說你的,我做我的,什麼叫過分乾預,地方上的紀委要是真有我這個能力,榆州的情況能到這個地步嗎?
唐陽輝走出去的時候,嘴角上揚,他相信,自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前,榆州紀委和市委就要知道自己要來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