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萬蕾,畢竟是借款,而且戴永春也說了,現在銀行被城投拖的很厲害,雖然內債不是債,但問題是銀行要想緩過勁來,那也得從老百姓手裡一點點把稅收上來才行啊,才能慢慢的把窟窿堵上,現在指望銀行借給你錢渡過難關,這怕是沒有任何的希望的,自己不能,萬蕾也不能,批條子誰都會,問題是條子管用才行啊。
………………
大盤子,小碟子,還有好幾個蒸籠擺在桌麵上,陳勃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等待著衛語堂的到來。
這裡不算是省城了,隻能算是省城的一個衛星城,所以能在這裡遇到熟人的幾率很小,再加上經曆了招待所被盯上的事情後,陳勃現在很警惕了,確定沒有人跟隨自己來才把地點定在了這個地方,而這個地方也是萬蕾回程的必經之地,到時候捎上自己就行。
衛語堂來了之後,看到桌子上的茶點,笑笑問道:“你這是有大事啊,否則,咋會舍得這麼下功夫?”
陳勃也笑了笑,說道:“在我心裡,衛秘書已經死了,現在我該怎麼稱呼你?”
“為啥?”
“榆州的事做的很乾淨,到現在市局沒有發現任何的破綻,我隻能說,我以前真的小看你了,甚至,在這方麵,我都不如你……”
衛語堂擺擺手,伸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中間喝了口水的時候說道:“說實話,那天晚上的事,我是按照彆人教我的,我還要不時的打電話請示下一步該怎麼做,最後還是尿了褲子,不過好在我對自己有足夠的認識,一開始就穿了紙尿褲,這事也隻能和你說說,我不敢和其他人說,怕人家笑話。”
陳勃沒有笑,通過衛語堂的這番話,他認識到,衛語堂這個人不但膽量蛻變了,就連精神也在不斷的蛻變,他學會了藏拙。
作為一個普通人,尤其希望彆人高看自己一眼,喜歡出風頭,讓人羨慕嫉妒自己,這是普通人。
當一個人不希望彆人這麼做的時候,也就是把自己的一切優勢都藏起來的時候,這樣的人在任何場合都要給
予足夠的重視,如果是敵人,那就可以要你的命,如果是朋友,說不定可以給你意想不到的幫助。
“幫個忙,榆州的一對父女在國內混不下去了,想要出去,去黑河了,你給安排一下,安排不了就告訴洪先生,讓他安排一下,務必保證這兩人能夠完好無缺的出去,算是我欠你的人情了。”陳勃笑道。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和洪先生說呢?還繞到我這裡來,咋,我的人情不值錢啊?”
陳勃狡黠的笑笑,說道:“找他,那是人情,但是找你嘛,是因為我把你當朋友,朋友之間,算不得人情……”
“操,你這個人,怪不得他這麼喜歡你,你是真的滑不溜秋啊……”
黑河的雪還沒有完全化掉,黑鬆林裡,陶天成在陶蕾的攙扶下下了車,長長的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他的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