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勃在乎,如果他剛剛接住,那就意味著他像是狗一樣接住了主人扔過來的骨頭,但是掉在了地上,他拾起來,放在了自己麵前的茶幾上,掉在了地上,自己可以不抽,這是一個借口,苗嘉年也不好再遞給他第二支雪茄。
可是如果剛剛接住了,不抽也得抽了,這隻是細微的操作,可是他在意這些細節。
“剛剛荊省長說,你是來告狀的?”苗嘉年笑笑,繼續抽著自己沒有抽完的雪茄。
“沒有,都是工作。”陳勃也陪著笑,說道。
“算了吧,彆告了,你們荊省長心裡有數,這事你就交給他,彆再操心了。”苗嘉年一錘定音的說道。
陳勃看了一眼荊承安,他隻是微笑著沒說話,陳勃也不是榆木腦袋,一看這裡麵就有問題,苗嘉年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東海省的事了?
但是既然人家說了,陳勃也就沒有再繼續爭執下去,因為沒有這個必要,從萬蕾派自己來省裡彙報這件事開始,她就做好了妥協的準備,他們不是包青天,也不是正義的化身,每一步都是對現實情況的縫縫補補,至於這針紮到哪裡,紮到誰的身上,那都是不確定的事情,因為不一樣的個人,就是不一樣的裁縫。
“洪杉杉還好嗎?”苗嘉年繼續問道。
陳勃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沒聯係過,很久沒聯係了。”
苗嘉年點點頭,此時服務員進來說可以開席了。
於是,服務員用餐車將中午準備的菜肴一道道的擺上來,有些是陳勃見過的,但是有些是他聽都沒有聽說過的,著實算是開了眼了。
麵對這麼多好吃的,精致的菜肴,陳勃沒有一點胃口,這是內心的情緒一直在抑製著他的食欲。
因為這頓飯一看就不是朋友間的宴請,更不是平常百姓家過日子,自己被叫到這裡來,要是沒什麼事,那才是見了鬼了。
接下來苗嘉年的動作,印證了陳勃的猜測,果然是沒有一頓飯是白吃的,自己這個身份地位和這兩位坐在一起,他們要是沒打算給自己挖坑,自己是打死都不信的。
苗嘉年將一道魚用公筷和叉子分割開來,而第一筷子不是夾給荊承安,而是夾給了陳勃,此時此刻,陳勃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得是多大的鍋要自己背啊,自己可擔不起這個。
於是他端著自己的碗開始躲開,可是
當湯汁滴在了潔白的餐布上的時候,苗嘉年依然沒有放棄將這第一筷子魚肉放到陳勃的碗裡。
不管陳勃是如何的客氣和推辭,他最終都沒有把這一筷子的魚推掉,不得不放在了自己的碗裡,但是陳勃從始至終都沒有拿起筷子動這一塊魚肉。
因為此刻他感覺自己就是這盤子裡的魚肉,一動都動不得,隻能被動的等著對麵這兩位拿著筷子和刀叉張牙舞爪的朝著自己戳來。
“吃啊?”
陳勃尷尬的笑笑,說道:“荊省長,苗先生,你們還是先說事吧,不然,這頓飯我是真的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