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建業要在圖窮匕見之前照顧好荊承安的情緒,所以幾乎是所有的客套話都用在了荊承安的身上,而陳勃就在一旁冷眼旁觀著。
“荊省長,我雖然頂著一個首富的名頭,其實這些年錢都投在了重資產上,所以,趙長安私吞的那部分錢,是我大意了,要是把這筆錢拿回來,省城的幾個工程,至少是可以把業主們的首付退掉的,我保證,這筆錢不會到我的荷包裡,這筆錢甚至是可以交給省政府監管,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其實這件事我早就讓趙長安做了,隻是沒想到他這家夥起了歹心,這些年是東海的老百姓讓我富了,我也不能拿一屁股債和麻煩丟給社會和政府吧,唉,誰知道後麵又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一開始,齊建業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對著荊承安說的。
可是說著說著,就麵向陳勃了。
這就有意思了,於是陳勃看向了荊承安,那意思是在引導齊建業把說話的對象再轉向荊承安。
可是這家夥是鐵了心要給陳勃算賬,所以一直都在和陳勃算這裡麵的各種有的沒的,陳勃沒吃沒喝,自從知道了這個世界有醉閻羅之後,這樣的場合,他就更加的謹慎小心了。
“陳主任,我就在想,你是乾了多大的買賣,這麼需要這筆錢呢,這筆錢可是很多老百姓買房子的血汗錢,我是打算給他們退回去的,你這倒好,半路給截胡了,你讓我怎麼向省領導和那些業主們交代?”
終於,齊建業見陳勃一直不吱聲,好像是泥塑的一樣,那就不得不把自己的要求直接提出來了。
陳勃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接著皺了皺眉,他沒有直接反駁,而是等著齊建業說完,有理不在聲高,也不在誰先說出那些不靠譜的話,至少他們還會和自己講道理,真要是不講道理就抓起來,那就是另外一操作了。
齊建業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很無辜,自己就是個受騙者,連帶著趙長安都是被陳勃騙了,這話一出,陳勃驚訝,荊承安也表示了驚訝,不過他是看戲的成分多一些,就是想看看陳勃怎麼把這事給推出去。
“齊總的意思是,我把那筆錢給吞了?”陳勃皺眉問道。
“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荊省長,我想好了,今晚如果這事沒有一個確切的解決方案,那我明天就向梅書記彙報這事了,陳主任這個態度,我真的很失望。”
“我也很失望。”荊承安將啃了一半的海參丟回到了燉盅裡,擦拭了一下嘴巴,說道。
陳勃無奈的笑笑,看向齊建業,問道:“看來齊總是篤定,我騙了趙長安,把那筆錢給吞了,對吧?”
齊建業沒有搭話,但是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不用再多說了,表情也是一樣,在這間屋子裡彌漫著一樣的氣氛,甚至是連空氣都認定是陳勃吞了這筆錢,好像他除了承認,沒有彆的任何選擇了。
“其實這事非常簡單,隻要把趙長安找來,當麵對質就好,讓他把騙子找出來,不是更好,可是他居然死了,死在了齊總的彆墅裡,齊總,趙長安的死因是什麼?為什麼阻礙榆州警方進入你的彆墅調查,齊總,趙長安是你的手下,他在你回來不到十二個小時就死了,死在了你的家裡,接著你就說趙長安被騙了多少多少錢,這些錢是乾啥用的之類的,怎麼聽著,你這次回來是用趙總消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