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蕾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戴永春走後,萬蕾聯係了甘高峰,他還在省城,因為就算是他拿出了齊建國交代的那些問題的錄音,可是省城的警察依然不讓他把人帶走,這不是地域管轄的問題,這是政治問題。
齊建業可以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在此時此刻,不能被抓,不能有大的負麵新聞,不但如此,還要有人站出來為他站台,沒辦法,他的事一旦到了被抓的地步,那麼那些爛尾工程的業主們立刻就要炸鍋。
這是社會問題,不得不防,於是,壓力又來到了萬蕾這邊。
梅安寧親自給萬蕾打了電話,在電話裡說的話很不好聽。
但是萬蕾沒有在電話裡和梅安寧吵,她認為沒有那個必要,和領導吵架有什麼好處嗎?
顯然沒有,於是萬蕾將手機按了免提,一邊承受著梅安寧書記發泄的怒火,一邊自顧自的走到咖啡機旁給自己磨了一杯咖啡。
“我說的這些,你能聽進去嗎?”梅安寧最後問道。
萬蕾當然能聽進去,但是最後她隻問了一句話,就把梅安寧前麵的怒火全都澆滅了,對,是澆滅了,不是化解,更不是附和。
“梅書記,齊建業的事我能理解,榆州的同誌們也會顧全大局,但是齊建國的事,我是真的沒辦法理解,他的問題,人證物證都在,這是有證據的案子,不辦,我沒法對榆州的同誌們交代不是?再有一個,您的意思是,有證據的案子我可以不辦,沒有證據的案子刑訊逼供也要搞出證據來,對嗎?”
梅安寧的腦子一下子沒有轉過來,怎麼說著說著齊建國和齊建業兄弟倆,咋又扯到什麼刑訊逼供的問題上了,這是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什麼刑訊逼供?你胡說什麼呢?”梅安寧怒道。
“剛剛,我接到消息,陳勃被打的頭破血流,陳勃這個事情有證據嗎?如果有證據,還用這麼搞?”萬蕾也算是豁出去了,在電話裡質問道。
萬蕾明白,自己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沒多少了,或許在自己去職之後,接下來麵對的也是調查,沒關係,自己沒有貪占過一分錢,自己的錢都花不完還用其他的錢?
唯一的破綻就是家裡的小佛堂,那也早被陳勃給清理掉了,現在想來
,或許陳勃真的有未卜先知的功能,自己現在確實沒有什麼破綻可以讓他們翻了,所以她才敢這麼和梅安寧說話。
嘟嘟嘟嘟……
梅安寧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而且他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所以在電話裡和萬蕾說這些沒有意義,於是憤怒的掛斷了電話。
………………
省紀委的這幾個人終究是寡不敵眾,陳勃還是被帶走了,而他們能做的,唯一能做的也隻能是開車跟在後麵,再繼續向毛修齊做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