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五歲,母親為尋大道,加入鳳仙宗。
他的父親,便如這些頹廢的修士一般,整日酗酒,最後在他七歲的時候撒手人寰。
年幼的他,為了活著,被人肆意毆打,如同一條狗,誰都能踩他一腳。
流落街頭,與狗爭食,也曾無意中擋住達官貴人的路被打個半死,也曾被其他富家子弟指著鼻子罵雜種,也曾餓極以雜草果腹。
這些年來,他一直記得父親臨死前的話,問問那個女人,為什麼。
然而他的父親又何曾想過他能否活著見到那個女人?
母親拋棄了他,父親也不曾想過為他而活,他不過七歲,你酗酒而死,他拿什麼活下去?
那一年,他將雜草咬碎吞入腹中的時候,便暗自發誓,有生之年,定要滅鳳仙宗滿門。
那一年,大雪紛飛,他顫抖著縮在破廟的一角,便曾決定,他此生絕不會為了任何一個女人成為一條墮落的狗。
那一年,被人壓在案板上,一條手臂被活活斬下喂狗的時候,他便明白,隻有自己強大,才能主宰命運。
若非他師父寧從武救他,給他靈丹重長手臂,教他修行,給他一個家,他或許早已經死在某個破廟前,又或者在哪位達官貴人變態的笑聲之中一塊一塊的葬身狗腹之中。
這一切,都是鳳仙宗給他的,都是那個拋棄他追尋仙道的母親,都是那個因為母親離開而頹廢死去的父親。
古長青不恨自己的父親,但是,他是如此討厭活成這樣的男人,以至於他見到滿城都是這般墮落的男修後,忍不住直接罵出聲。
周圍修士的憤慨在彩九元大乘期的氣息之中平息。
彩九元做人低調,不喜惹事,他不認可楚雲墨這種做法,但是,誰要是想動楚雲墨,他也絕對不答應。
就算他認為楚雲墨這般主動辱罵彆人是錯誤的,他也會選擇護短。
楚雲墨沒有繼續挑釁,這些人與他素不相識,他們選擇怎樣的生活,與他何乾?罵也罵過了,足以。
很快,三人便離開了鳳仙城,來到了鳳仙宗山門前。
“來者何人?”
守門的女弟子淡漠的看著彩九元三人詢問道。
“在下元青門宗主彩九元,特來拜宗,還請通報。”
彩九元遞上拜帖,拱手道。
那弟子聞言細細的打量了一眼彩九元一眼,頗為動人的俏臉之上露出一絲不屑:“宗主有令,若是元青門宗主來訪,直接趕出去,並且……”
女子故意停頓了一番:“我們宗主還讓我轉句話給彩宗主,若當真想要進入鳳仙宗,可走西北方三十裡處的小門,那是我們這些弟子平日裡遛靈獸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