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要推門,忽然有人開口:“盧棲月之前好像說軒哥救過她命,嘖嘖,搞得跟小說似得救命之恩一生相許,說不定之後軒哥結了婚,她都願意繼續舔呢。”
周睿軒笑了:“我救她乾嘛?我隻是打球扭傷去保健室,看她長得還行逗悶子呢,結果她死乞白賴的把我當救命恩人,逗死了。”
盧棲月忽然僵住。
他,不是那個將她從器材室救出來的人?
胸腔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崩塌,碎片割得她心臟很痛,痛得視線都模糊。
原來這十年,都是個笑話?
原來當年那個人根本不是周睿軒?
他心安理得享受她的“報恩”,知道她為什麼愛他,卻什麼都不說,像是看小醜一樣作踐她的真心……
太可笑了……
盧棲月將保溫杯扔進垃圾桶,踉蹌離開會所,渾渾噩噩冒雨走回家。
推開門時,盧夫人正在沙發上吩咐保姆打掃衛生。
聽見聲音,她故意提高了嗓門:
“小秋就要生了,本來我還打算把三樓那個房間做成嬰兒房,嘖……”
“好好一個家,非得有不相乾的人死皮賴臉留在這裡。”
“真是不像話,也就是我們家大度才容得下。”
保姆附和道:“可不是麼,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厚的臉皮。”
盧棲月站在門外,身上的雨水將地墊染濕大塊。
保姆和養母都沒看她,就好像是一隻野貓野狗站在外麵。
她低下頭,眼圈泛紅。
養父母其實是她的叔嬸。
小時候父母車禍去世,他們就領養了她,也繼承了他爸媽的遺產。
這些年他們沒虐待過她,但也沒有把她當成家人。
再次抬頭,盧棲月壓抑著哽咽禮貌道:“阿姨,能幫我拿一下客廳那隻包嗎?”
保姆像是這才看見她,皮笑肉不笑:“小姐回來了?快進來啊。”
盧棲月道了聲不用,接過包輕輕關上了門。
門縫裡傳來盧夫人的聲音:“管她做什麼?天天就知道追著人周家少爺跑,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人家,和她那個不要臉的媽一樣,隻知道盯著男人的狐媚子!”
“再留在家裡,等以後我的孫子出生,連孩子都要被她教壞!“
盧棲月手僵了僵,慢慢關上了門。
其實她很清楚,這裡不是她的“家”,可她好像又隻能回到這裡,無處可去。
外麵的雨停了,她漫無目的找了個酒吧坐下,一杯接一杯喝著酒。
她大概真是很糟糕,所以所有人都嫌棄她。
那場車禍,要是也把她帶走就好了。
腦子越來越暈,眼看酒吧臨近打烊,盧棲月也想起身離開。
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卻攔住了她:“妹妹,心情不好啊?哥哥們帶你去玩啊?”
“咱們找個地方再喝點,今晚肯定讓你爽上天!”
一邊說著,那些人就要來拉她,還故意蹭她的腿。
酒意稍醒,盧棲月掐緊掌心厲聲開口:“我不認識你們!放尊重點!”
那幾個人嬉皮笑臉:“還玩欲迎還拒這套呢?”
“滾開!你們再鬨我就報警了!”
盧棲月掙紮著想推開他們,卻被拽得更緊,偏偏酒意上湧,意識更加模糊。
“乾嘛呢?”
酒吧的保安過來問,領頭那人直接塞了一遝錢過去:“我哥們女朋友,喝多了。”
保安猶豫一下,彆開頭沒再追問。
盧棲月被那些人拖向路邊一輛車,死死咬著舌根保持清醒試圖想辦法破局,卻聽見一道冷浸浸的聲音。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