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祟還真以為他負氣離家出走了。
思來想去,先不說江淮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就算是一樣,他也是一個比江淮大了六歲的大人。
他和一個小孩較什麼勁呢?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兩人終於在走廊裡,見上了這幾天的唯一一麵。
彼時江淮拎著兩個枕頭,正在排練見到陸無祟的措辭。
江淮把手給背過去,怯生生地看著陸無祟,試探道:“你今天心情好了嗎?”
陸無祟有點尷尬。
他清咳一聲,想說點什麼,最終憋出來兩個字:“還好。”
江淮攥緊了身後的枕頭。
他有點猶豫,要不要送出去。
陸無祟見狀道:“明天要去民政局了,你這是緊張了?”
“為什麼要緊張?”江淮有點不解。
陸無祟噎了一下,想了想他這幾天的所作所為,總覺得他是在裝。
和自己喜歡的人去領證,怎麼會不緊張呢?
江淮這幾天的表現,明顯是在討好他。
陸無祟如今就希望他能有點分寸,不要把他們之間的這層窗戶紙給戳破。
不然,他們可能就沒辦法繼續相安無事的相處下去了。
江淮見他的心情好像是好了不少,乾脆一狠心,把兩個枕頭從身後拿了出來。
陸無祟:?
江淮想著朱小艾給他說的話,咬牙道:“新婚快樂。”
陸無祟:???
“我有一件事情,很想麻煩你,”江淮有點扭捏,“就是之前,我在你房間門口……”
陸無祟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
江淮都把枕頭拿出來了,不會想要住進他的房間吧?
尋常的夫妻睡在同一張床上沒什麼,但是陸無祟以為,江淮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根本不可能像尋常的夫妻一樣。
這就是一場到了時間就要解散的婚姻。
明天他們就要領證了,如果這種時候捅破窗戶紙,他們之後還怎麼相處?
就在陸無祟忍不住,想要開口打斷江淮時。
江淮道:“之前我在你的房間門口,打碎了一個花瓶,那個錢,能不能晚一點時間還?”
陸無祟的話僵在了喉嚨裡。
半晌,他才擠出來一句:“……什麼?”
江淮在江家的時候,雖然說不怎麼被重視,但是從來沒有過欠錢的經曆。
開口之前萬分的羞赧,說出口之後,反而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江淮道:“我知道,我這樣不太好,不過,我短時間內,真的拿不出來那麼多的錢。”
陸無祟整個人都僵住了。
半晌,才機械性地“哦”了一聲。
江淮小心問道:“你是又不高興了嗎?”
“我根本就沒有……”陸無祟咬著牙,“根本就沒有不高興過。”
“哦,”江淮鬆了口氣,慢吞吞道,“我不是故意欠錢不還的。”
前幾天對著陸無祟時,他好幾次都想解釋。
“等等,”陸無祟品出來了那麼幾分不對勁,“所以說,你這幾天給我做飯,給我泡咖啡……”
不是因為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