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祟在皺了下眉頭後,就把視線從梅院長身上移開了,淡淡道:“他來乾什麼?”
梅院長道:“說是想找你,又說自己掉了樣東西,我看他是喝糊塗了,就把他給轟走了,沒事吧?”
“沒事,”陸無祟道,“有事他自己會再回來的。”
自從老夫人去世後,唐平建去了哪裡,有什麼消息,陸無祟都沒有再關注過了。
這對父子,從有了父子關係的那一天開始,像正常的父子一樣相處的時間少,像陌生人的時間多。
要不是陸如梅怕他們反目成仇,從中撮合。
怕是早就斷絕了父子關係。
從孤兒院裡待過了晚餐,江淮和陸無祟就準備回去了。
在回去時,梅院長還給他們裝了不少的吃的。
陸無祟本想推拒。
可是轉過身,看見江淮眼睛都直了,微微一頓,到底是把這些吃的給接了過來。
“不容易啊,”梅院長道,“之前給你多少次你都沒要過,現在有了愛人孩子,倒是變得會疼人了。”
陸無祟道:“我不缺這些吃的,還是留給小孩比較好。”
他倒是沒反駁這是為了江淮而要的。
“你每年往這裡捐這麼多錢,孩子們吃穿都足夠,”梅院長道,“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還要盯晚讀,你們趕緊回去吧。”
她這人說話直是直,難得的是,聽在人耳朵裡卻暖暖的,並不覺得難聽。
兩人上車後,江淮透過車窗看著院長轉身離開的背影。
他有些不舍道:“感覺她好厲害哦。”
“確實挺厲害,”陸無祟看向他抱著的菜壇子,“手藝能得到你的讚賞,不容易啊。”
江淮瞬間像抱寶貝一樣摟緊。
陸無祟:“……”
傻的可愛。
他每次看江淮犯傻時,手就有些癢癢,有種想對著江淮的臉掐一下的衝動。
不過江淮如今小心眼的很。
要是他真的把江淮給惹急了,還得想儘辦法哄他。
這麼想著時。
陸無祟的手已經不受控製地掐上了江淮的臉。
在江淮茫然的眼神中,他用了點力氣,含笑道:“小笨蛋。”
江淮:“……”
但凡陸無祟再敢說一個字,他一定和陸無祟翻臉。
*
晚上,江淮已經早早洗白白躺在了床上。
由於梅院長的手藝感人,他吃了自從他有妊娠反應開始,最香的一頓飯。
吃完之後,他不僅沒有多少惡心感,肚子還暖洋洋的,從來沒這麼舒服過。
隻能說,梅院長不愧有二十多年照顧孩子的經驗。
哪怕是一頓簡簡單單的飯,也能給人照顧的舒舒坦坦。
江淮躺在床上神遊,腦子裡是抱過來的那一壇鹹菜。
要不,再去煮碗麵條,吃個宵夜?
就在他這麼想著時,陸無祟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了。
他身上隨意的穿著一件浴袍,隱隱約約露出他的胸肌,隨著他走路的動作,甚至能夠看見他腰間的腹肌。
江淮……江淮鬨了個臉紅。
從他們睡在一張床上開始,陸無祟晚上睡覺都穿著睡衣,他的每套睡衣都是嚴絲合縫的,彆說是看見他的身體,能看見他脖子往下的肌膚都夠嗆。
兩人那一夜的時候……江淮也沒看清。
當時黑燈瞎火的,他隻記得腰.間被握住時的滾燙力道,還有陸無祟哄他時的表情。
不像現在這麼正經。
江淮原本特彆散漫地躺著,但在看見陸無祟過來時,把身體不自覺地擺正了。
陸無祟假裝沒看出來。
他掀開被子,直接鑽進了江淮的被窩裡。
江淮耳根有點紅,小聲道:“你乾嘛不睡你那邊?”
“你這邊涼快。”陸無祟一本正經。
江淮:“……”
就這個季節,哪怕他被窩裡再涼快,也容不下兩個人擠著吧?
人都給熱傻了。
江淮咬了咬唇,卻沒讓陸無祟出去。
陸無祟見狀,得寸進尺,把江淮摟了起來,下巴抵在他的頭上,“今天心情好了是不是?”
江淮兩隻眼睛從他的懷抱中露出來,小聲道:“一點點。”
陸無祟道:“那就還是不開心?”
江淮:……他都說了一點點開心嘛。
陸無祟隻是在逗他,並不是真的聽不懂他的意思。
眼見江淮把頭埋進被子裡,不準備理他了。
陸無祟道:“大寶寶不想和我說話了,那我給小寶寶講故事好不好?”
江淮這次臉也紅了。
他更加小聲道:“你叫誰寶寶呢!”
“啊?這裡還有彆人嗎?”陸無祟假裝驚訝。
江淮鬥嘴鬥不過他,索性道:“快講快講!”
陸無祟聞言,眼中的笑意更深。
他的手往下,摸到了江淮已經有四個月的肚子。
三個月的時候是個分水嶺。
從三個月往後,寶寶的成長是肉眼可見的,江淮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從一開始幾乎摸不到,到現在他的手掌放上去,就能感覺到寶寶撐著肚皮的硬度。
“大寶寶喜歡吃梅院長做的飯是不是?”陸無祟問,“喜歡的話,等我們出國,多給你做一點怎麼樣?”
江淮聞言,都有些顧不得矜持了。
他眼睛一亮,“那會不會太麻煩梅院長了?”
“這個嘛……”陸無祟故意賣了個關子。
江淮都快急死了,又怕他催了陸無祟就不往下說了,隻能睜大了眼睛盯著陸無祟看。
“這個啊,”陸無祟總算是受不住了,“倒是沒什麼要緊的,我估計她應該是囤了一地窖的鹹菜。”
一地窖!
江淮瞬間興奮了起來。
最近難得看見他為了吃的這麼興奮,陸無祟說沒鬆一口氣是假的。
江淮高興地鑽進他的懷中,拿頭頂了頂他,連聲問:“真的嗎?真的嗎?”
“難道我在你的眼裡,是那麼低級的騙子?”陸無祟挑眉。
江淮下意識:“是。”
陸無祟:“……”
江淮在應聲之後,才反應過來要糟,連忙找補道:“我是說,當然不是啦。”
“那我也想說,”陸無祟掐住他的下巴,“我都聽見你說什麼了,晚了。”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