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隻是在前世和人聯姻過而已,甚至就是段有名無實的婚姻,他這邊已經嫉妒到想要殺了陶出南了。
能不能有點出息?
陸無祟咬著牙:“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麼壓著肚子,萬一壓出事情來怎麼辦?”
彆的孕婦懷孕的時候,恨不能金貴到路都讓彆人替著走。
江淮倒好,陸無祟想替他走路都不行,完全沒有懷孕的意識,要不是陸無祟攔著,他甚至能跑跑跳跳,睡覺的時候壓到肚子更是家常便飯。
江淮知道他心情不好,很識趣地往後撤。
結果還沒等他離開陸無祟,陸無祟就一把摟住了他,抱著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後閉上眼睛,報複道:“今天沒故事了,睡覺!”
江淮:“……”
啊,為什麼,好過分。
然而江淮還不知道的是。
這僅僅是開始罷了。
*
在這天陸無祟看完他的手機之後,第二天氣倒是消了,正常接送江淮上下學,再也看不出來有生過氣的樣子。
就是對於江淮,他看得比之前還要緊了。
通過這件事,陸無祟忽然意識到,哪怕他現在能確定江淮喜歡他,可是他並不是江淮唯一的選擇,江淮同樣可以選擇彆人。
這個想法有點極端,他知道。
但他沒安全感這件事,其實早有苗頭,隻不過現在才露了出來而已。
歸結源頭,他對江淮的喜歡來源於他特殊的單純,沒安全感也是因為這種單純。江淮在共情他人的感情這方麵,一向是比較差勁的。
非要說的話,家裡的貓生病受傷了,能讓江淮心疼半天。
他受傷生病了,江淮不僅不會心疼,還會呆呆的問他,你這是怎麼了啊?
既然他喜歡江淮,肯定是要全盤接受江淮所有的性格。
隻不過,他也要采取一些措施,不能真的讓人把江淮給拐跑了。
在學校裡,是沒什麼能威脅到他的。
最需要他提高警惕的,還是陶出南。
陶出南已經逃出了陶家,沒誰知道他去了哪裡,陸無祟在帶著江淮出國時,選擇了隱瞞行程,沒有和任何人公布他去了哪個國家。
他一方麵慶幸自己的明智,一方麵又戒備陶出南真的找過來。
……哪怕找過來也沒事。
正好讓他看看,江淮現在是誰的伴侶,又懷著誰的孩子。
*
也許是陸無祟的執念太深,在他寸步不離地守著江淮時,陶出南居然真的給江淮發了消息。
陸無祟開著車,在聽到江淮的手機震動時,已經警惕地豎起了耳朵。
江淮:“……”
誰來救救他,他覺得最近的陸無祟好嚇人。
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激到之後,直接刺激成高敏感模式了,打開了他什麼奇怪的開關一樣。
江淮假裝看向窗外。
實際上他的手在陸無祟看不到的一麵,悄悄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在發現是陶出南發給他的消息後,江淮咬了咬唇,有點後悔沒把他給刪了。
主要是他手機上的垃圾廣告太多,手機一天能接收到好幾十條廣告提醒。不單單是廣告,珍姐和朱小愛天天都在群裡說一些屁話,消息提醒也是一條接著一條。
因為習慣了,所以多陶出南一個不多,少陶出南一個不少。
江淮偷瞄了陸無祟一眼,開始偷偷摸摸刪消息。
結果,他的手還沒把刪消息的界麵摁出來,陸無祟就皮笑肉不笑道:“不許動,我回家要看。”
江淮要是真肯那麼乖。
陸無祟也不至於高血壓了。
江淮立刻加快了刪消息的速度,就在這時,陸無祟又道:“我這幾天都饒了你,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有些義務……”
“有些義務,還不是時候,”江淮的求生欲瞬間起立,住了手,“我手機都是你的,送給你也沒關係。”
他要重新買一部手機!
陸無祟加快了油門。
等到家時,陸無祟拉著江淮進家門,在關門的瞬間,直接把江淮給抵在了玄關上,禁.錮.住他,就著他的手查看消息。
不看還好,一看他的血壓就開始不受控了。
陶出南:[江淮,我終於從家裡逃出去了,其實反抗彆人強加給你的命運,有時候沒有想象中困難,這世界上沒有打不倒的敵人,隻有畏縮不前的自己。]
打不倒的敵人?
陸無祟冷笑著想,這個敵人說的是他嗎?
陸無祟緩緩道:“我記得,很早之前,他去你學校裡找你,對著你說,他說的話依然有效,他會一直等著你……”
江淮此時,心裡已經環繞著“警報,警報”這四個血紅的大字了。
陸無祟問:“是什麼話?”
啊。
這大概是不可以說的。
江淮縮了縮脖子,表情很是無辜可憐,撒謊都不知道該怎麼撒,隻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不說,陸無祟自己找答案。
其實,他表麵上很冷靜,內裡早就被氣瘋了,不是江淮氣的,而是這個該死的陶出南!
他總是會忍不住去想,前世江淮和他聯姻,兩人之間是不是也發生過什麼故事。
他的江淮原來並不是全部都屬於他的,曾經也屬於過彆人,他想到這一點,嫉妒的眼睛都快滴血了,根本說服不了自己不在乎。
——他就是在乎,在乎的要命。
終於,聊天記錄被他給找到了。
是幾個月之前,陶出南問江淮,要不要江淮跟著他走。
陸無祟稍微一看,就止不住的血氣上湧,竟然生生把屏幕給捏出一條裂縫來。
他咬了咬牙,把手機還給了江淮。
江淮小心翼翼接過去,然而還沒等他拿穩,他就被陸無祟整個抱了起來,他嚇了一跳,摟住了陸無祟的脖頸,手機也從他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不知是不是有意,陸無祟的腳從他的手機上碾了過去,又在陶出南的名字上多踩了一腳。
陸無祟把江淮給放下,動作很輕,眼神像是要吃人。
“他算什麼東西。”陸無祟蹲在江淮麵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江淮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在問他。
他連忙搖頭道:“不是東西!”
等等,有點怪。
陸無祟問:“是嗎?”
江淮眼見他表情緩和了下來,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咬了咬唇後,直接點頭,肯定道:“不是東西。”
“你和他聯姻,牽過手沒?”陸無祟問。
江淮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沒有過的,當初他和陶出南最近的接觸,就是在酒宴上,他挎了陶出南的胳膊一會兒,沒多長時間,陶出南就借口有事,從晚會上溜了。
他搖了搖頭。
“那,”陸無祟一頓,“親過你沒有?”
江淮連忙搖頭,“他不喜歡我的。”
“那你喜不喜歡他?”
江淮的求生欲緊急發出警報,他這次非常肯定地搖頭,“不喜歡!”
陸無祟一頓,“那我呢?”
“不……”江淮習慣性說了一個字後,意識到什麼,緊急刹車,耳根有點紅,“嗯。”
陸無祟焦躁的心,這才有了些許被緩解的感覺。
可他還是道:“我不信。”
江淮愣住了,有點茫然地看著他。
陸無祟覺得,指望江淮自覺過來哄他,是太可能了,如果他不主動說出口,江淮這輩子都不會意識到,戀人也是需要安撫的。
“我要你親親我,”陸無祟道,“像我親你那樣親我。”
江淮水紅的唇瓣張開,又無措地合上,由於害羞,雙眼蒙上了層水霧,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驚慌失措。
陸無祟鬆開了捏住他下巴的手,朝著他抬了抬頭。
江淮不是沒主動親過他。
但是像陸無祟那麼親一樣的親法,是真的沒有過。
陸無祟都怎麼親他來著?
好像、好像是要伸舌頭的。
江淮根本沒有那個技術,每次陸無祟親他時,他就隻管閉著眼睛,有時候迷迷糊糊就過去了。
就在這時,江淮手機的殘骸掙紮著,又震動了幾聲。
眼見陸無祟好不容易緩和的眉眼又陰沉了下去,江淮連忙雙手捧住了他的臉,細嫩的手指放在了陸無祟的耳根,閉著眼睛親了一下。
……這樣,行吧?
陸無祟視線牢牢地鎖在他臉上。
他忍住反客為主的衝動,啞聲道:“還不夠。”
江淮遺憾地“啊”了一聲,這次睜著大眼睛,好奇地在陸無祟的臉上看了看。
陸無祟的五官也屬於比較精致的,隻不過他的精致,是充斥著男性的帥氣,而不是江淮這種偏美感的柔和。
他臉上線條感明顯,板著臉時,更有種勢不可擋的銳利。
估計江淮,是第一個能這麼碰他臉的人。
不止能碰,陸無祟甚至是迫不及待地讓他碰。
江淮低下頭,貼上他的唇,舌尖在兩人的唇縫中輕輕掃了掃,卻不得要領,親了片刻,晶瑩的口水順著唇角流了下來。
剛想離開,他就被陸無祟摁住了頭。
陸無祟銜住他的唇角,邊親邊起身,直接把江淮給抵在了沙發上,把江淮的嗚咽全吞入腹中,他凶狠地摁住江淮的手腕,卻又小心避開了他的肚子。
手機震一下,他就多親一下。
——那些消息甚至可能都不是陶出南發過來的。
終於,陸無祟鬆了口,露出了江淮已經紅腫不堪的嘴唇。
江淮的嘴唇上已經有了牙印,比剛剛要腫出來一圈不止,他覺得嘴唇火辣辣的,蔥白的指尖摸了一下,緊接著,露出個欲哭無淚、驚魂未定的表情。
“你乾嘛啊?”他帶著哭腔,委屈道,“你要給我道歉。”
陸無祟呼吸還有些急促,立刻道:“對不起。”
……怎麼還是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