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莉見他妥協,眉目總算放鬆了下來,她的目光放在一直當透明人的江淮身上。
這次,她們沒再把陶出南強製鎖起來。
陶太太道:“你爸你姐工作上已經很辛苦了,你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不逼你,但就這一個月,你們在公眾場合裝也裝親密點,當媽求你,行不行?”
陶出南抱著手臂,麵色冷凝。
這種時候,沒人去問江淮的意見。
他的意見在這個家中並不重要。
果不其然,在陶家母女得到了陶出南的妥協後,場麵瞬間就皆大歡喜起來,陶太太收起了嚴厲的麵孔,走到陶出南的身邊哄他,而陶青莉也放鬆了下來,嘟囔著“早這樣不就好了”。
江淮站在他們的身邊,心中無悲無喜。
他隻是忍不住記想,他應該不會過這樣的生活一輩子……吧?
江家還會把他接回去嗎?
要想從圈子裡的人麵前刷存在感,光宴會還僅僅不夠。
還有一些消費嚇人的娛樂場所,都要去。
江淮被帶去了高爾夫場。
陶青莉由於不放心,特意從公司裡請了半天假,就為了盯著陶出南,江淮跟在他們身邊,始終不言不語。
其實他在聊天。
算算時間,他已經和陸先生做了快一個月的網友,由一開始小心翼翼聊畫畫上的問題,到現在他開始分享自己的生活。
對方也會分享給他一些細枝末節的生活碎片。
江淮從他分享的內容得出:對方應該是個社畜。
畢竟隻有社畜才會每天兩點一線的工作,規律卻枯燥。
要是讓陸無祟知道他在想什麼,估計會發現,他這一個月努力營造的一種有魅力的人設全白費了。
好在,江淮還是很依賴他的,在來之前,就告訴他,他不會打高爾夫,有點緊張。
陸無祟還是十分沉穩,半點不見暴躁模樣。
他安撫江淮:[很簡單的東西,我教給你。]
江淮和他聊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他說這麼不切實際的話,兩人都沒見過麵,該怎麼教呢?
不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
他們坐著的代步車已經到了場地裡。
隨著時代的發展,高爾夫已經平民化,不用非得有錢人才能玩。
但這到底是項富人運動,富人有富人的玩法,場地都和普通的不一樣。
陶青莉下了代步車後,就皺緊了眉頭,“今天怎麼沒人?”
他們是為了做戲,不是真的出來玩。
陶出南也不是很在意,“那就拍照發朋友圈唄。”
他的視線在江淮身上掃過,看見江淮慢吞吞的動作,還有他遇見太陽後被曬得白裡透紅的臉頰,微微一頓。
就在這時,陶青莉的視線鎖在了高爾夫場地的休息亭中。
她雙眸睜大,怔怔道:“那、那是陸無……陸總?”
“你傻了吧?他怎麼可能來這裡?”陶出南有點無語,卻在亭子裡的人站起來時,瞬間住了口。
——確實是陸無祟。
休息亭都是露天的,彼此不乾擾,但也不遮擋視線,為的是方便他們交際。
也有那種單獨的場地可以包下來。
為什麼……陸無祟沒去那種場地?
江淮則置身事外。
三個人心思各異,坐到了他們包下的休息亭中,陶青莉一雙眼睛都貼在了陸無祟的身上。
她能看見陸無祟在喝茶,不緊不慢的,彷佛在等待什麼。
沒人去打球。
陶青莉有點想上前,但又不太敢,她忽然下定決心,對著陶出南和江淮道:“你們兩個去打球,記得拍照。”
來就是為了乾這個的,兩人沒有異議。
隻是,在江淮和陶出南站在發球點時,陸無祟也站了起來——陶青莉頓時撲了個空。
江淮拿著高爾夫球杆,握記姿都是錯的。
陶出南萬萬沒想到會這樣,有點詫異道:“你家裡人沒帶著你打過嗎?”
在他周圍,和他家世相當的人,就沒有不會打高爾夫的。
江淮眨了眨眼,抱著球杆瞧他。
陶出南頓時沒了火氣,勉強道:“你打吧,稍微打出去一杆讓我拍個照就好。”
江淮道:“好的。”
他用彆扭的姿勢,好奇地舉起杆子,就在他輝出去的刹那,杆子的慣性險些把他一起帶出去。
——沒人看見陸無祟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江淮身後的。
在江淮即將被杆子給拽一個踉蹌時,他的腰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扶住,杆子被來者另一隻手給握住。
他整個人直接栽進了身後的懷抱中。
於此同時,陶出南被擠開,差點摔一個屁股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