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歎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
次日。
林紹文正坐在醫務室內發呆，突然兩道人影走了進來。
“趙老，鄧老……你們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啊。”鄧光榮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凳子上笑道，“娃娃，聽說你被撤職了？有沒有興趣跟我入川？”
“老鄧。”趙清明不悅道，“你就不能委婉一些？一上來就說這事……”
“都是自己人，怕什麼？”鄧光榮不以為意。
“入川怕是入不了。”林紹文苦笑道，“麻疹疫苗和胰島素還在臨床實驗……無論是部裡還是協和，都不會讓我走的。”
“娃娃，你不知道，川裡的衛生條件太差了……”鄧光榮歎氣道，“如果有你這樣的醫生在，會少死很多人。”
林紹文頓時陷入了沉默。
“娃娃，你幫幫我，我記你一輩子的情。”鄧光榮握著林紹文的手道。
“現在這個情況……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林紹文歎氣道。
“日子不好過，但還得過下去。”鄧光榮無奈道，“我個人得失倒是沒什麼，但我不希望百姓受到波及……”
“你們坐一會。”
林紹文起身朝著廠長辦公室走去。
鄧光榮和趙清明麵麵相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半個小時後。
李峰等九名學生齊聚軋鋼廠醫務室。
“我這次叫你們來，是有個任務……不對，算是自願吧。”林紹文正色道，“現在川裡的醫療條件很差，有很多病人可以讓你們治療，你們當練手也好，當實習也好，為期兩年。”
“兩年後，我會親自送你們回來。”鄧光榮站起來，保證道，“你們老師現在事務繁忙，實在脫不開身……但他教出來的學生肯定不一般。”
“行政級彆你們都可以放心，入川以後，最少提兩級。”
李峰等人對視一眼，都看向林紹文。
“當然，願意去的可以去，如果不願意，我不勉強……”林紹文正色道，“川裡的條件很苦，不像四九城這麼繁華……但工作總得要人去做。”
“我願意。”
九個人同時往前走了一步。
“好好好。”鄧光榮連連拍手。
“鄧老，我和你先說清楚，第一，我的學生安全你一定要保證。”林紹文認真道。
“如果折了一個，我提著腦袋來見你。”鄧光榮正色道。
“第二，為期兩年，他們一定要回來，無論他們是不是自願留在川裡，我要在四九城看到他們。”林紹文伸手敲了敲桌子，“另外，李峰他們都有妻有子，你需要解決他們愛人的工作問題。”
“沒問題，抱在我身上。”鄧光榮拍著胸脯道。
“李峰，你是大師兄……你要照顧這些師弟師妹。”林紹文囑咐道。
“老師，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李峰往前站了一步，“你的醫術，我也會全部教給他們……”
“我相信你。”
林紹文點點頭，略有些傷感。
“娃娃，彆難過，他們都會好好的。”鄧光榮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們先出去，我和鄧老聊兩句……”林紹文擺擺手。
“是。”
李峰等人立刻走到了門外。
“娃娃，還有事？”鄧光榮皺眉道。
“鄧老，我有句話想囑咐你。”林紹文猶豫了一下，才正色道，“不管什麼時候，絕對不要放棄，哪怕一時受辱，也要記得自己的本心……”
“什麼意思？”鄧光榮詫異道。
“沒什麼意思，我希望在四九城再見到你。”
林紹文對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