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去的快,來的也快。
沒一會,就抱著一個大包袱走了過來。
“這老頭還挺有經驗。”茶肆老板笑道。
“張老板,這人什麼來頭?”林紹文好奇道。
“不知道。”
茶肆老板搖頭道,“半年前來的廣安門,因為沒有介紹信,還被聯防辦逮進去過……後來王區長來視察,見他可憐,就讓他和一個孤寡老人住在一起,隻要把老人平安送走,那屋子就能租給他。”
“這老頭也儘心,天天背著孫奶奶出來遛彎,隻是這老頭也沒個進項……靠著給人搬貨,彆人賞他兩個子過活。”
“原來是這樣。”
林紹文含笑點點頭。
陳老頭走了過來,把包袱擺在了桌子上。
“張老板,給他上壺茶,來兩個油餅,算我賬上。”林紹文笑道。
“好嘞。”
張老板應了一聲,就去忙活去了。
“林教授仗義。”
陳老頭豎起了大拇指。
“不值當。”
林紹文搖搖頭,對他做了請的手勢。
陳老頭也不矯情,打開了包袱。
“謔,雪燕。”
圍觀的群眾喊了一聲。
這不喊不要緊,一喊大半個藥市的人都來看熱鬨。不少藥市老板都靠的很近,但也沒有圍上來,畢竟藥市有藥市的規矩。
彆人沒有談崩之前,他們是不可以插話的。
不然這要是哄抬藥價,大家都彆玩了。
“林教授,掌掌眼?”
陳老頭自己提著茶壺和油餅,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身邊。
“好說。”
林紹文笑了一聲,端起瓷罐仔細看了一眼。
這些雪燕都是曬乾的,不然保存不了這麼久。
他掂量了一下罐子,發現入手很沉。
除掉罐子本身的重量,怕也有七八斤雪燕。
“領導,什麼是雪燕?是燕窩嗎?”蘇秀好奇道。
“不是。”
林紹文搖頭道,“雪燕是一種蘋婆屬的植物分泌的樹脂,和桃膠類似,但比桃膠可珍貴多了,這玩意不像是我國產的,應該是來自於南洋。”
“林教授好見識。”陳老頭誇讚道,“這雪燕我有十斤,為了維持生計賣了兩斤,但這藥市沒一個人知道這是南洋的雪燕……”
“你也彆在這裡誇大其詞。”
林紹文笑罵道,“滇南的雪燕和南洋的雪燕相比,雖說南洋那邊氣候好一點,雪燕產業也更成熟一點,但藥效是一樣的。”
“要不大家都佩服林教授呢,陳老頭……咱們誰不知道這是南洋的雪燕,隻是你願意賣,我願意賣,你壓價,我抬價而已。”
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
“喲,八爺。”
張老板喊了一聲。
“領導,這位是……”
蘇秀有些好奇。
“廣安門中藥協會的會長,陸八爺。”林紹文輕笑了一聲,“八爺,看你這樣子……是對雪燕感興趣?”
“領導,不瞞您說,我家兒媳婦這不剛生完孩子嘛,氣血兩虛……要不您割愛?”陸八爺紅著老臉道。
“八爺,你這可壞了規矩。”
有人嘀咕了一聲。
“得。”
陸八爺無奈的站到了一邊。
“陳老,這雪燕我要了,談個價怎麼樣?”林紹文笑道。
“行。”
陳老頭問張老板要了點水,洗了手後。
這才把手放在了桌子下。
林紹文也把手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