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的,甜甜的。
怕她害怕,他陪著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她不知道他是誰,但是那糖葫蘆的滋味她還記得。
可是後來她吃再多的糖葫蘆,也沒有了當初那五串的滋味兒了。
楚三聽了恍然道,“所以你就守株待兔,坐在那裡吃糖葫蘆等那少年?”
女大十八變,幾年過去,隻怕她就是在那裡蹲成化石,人家也認不出來她,太傻了點兒。
昭寧郡主紅著臉道,“那少年扛著糖葫蘆串,說兩文錢一串,讓我記得付錢,我打算找到他,把錢還給他,再請他進宮專門給我做糖葫蘆吃。”
楚三,“……。”
他說怎麼請人吃糖葫蘆,請吃五串的,原來是賣糖葫蘆的。
他還以為昭寧郡主在等心上人呢,原來在等糖葫蘆……
大失所望。
昭寧郡主坐下來,道,“那我還欠人家十文錢沒還怎麼辦?”
她這輩子,第一次欠人錢沒還,也是唯一一次欠債。
當然,有些話,昭寧郡主沒說。
那少年說,你要不還錢,你就要給我做媳婦。
她答應了。
她得還錢啊。
那天晚上,她做噩夢了,夢到了他,他扛著糖葫蘆串質問她,既沒還錢,還敢和親。
那少年錦衣華服,雖然扛著糖葫蘆串,卻不是賣糖葫蘆的。
她躲在那裡,好幾個人來問他糖葫蘆串,他說,“我不是賣糖葫蘆的!小爺我不賣!”
再問他的話,他說,“二兩白銀!少一個銅板都不賣!”
再問,他又漲價了,“二兩黃金一串!”
她吃著糖葫蘆問他,“我也要二兩黃金一串嗎?”
他笑出好看的貝齒,“你隻要兩個銅板就行了,我不賺你的錢。”
她高興的啃著糖葫蘆說,“等我祖父來了,就給你錢。”
兩人有說有笑。
那少年的家人尋來,他就跟著一起走了,他的糖葫蘆串是金豆子換來的,賣糖葫蘆的找不開,就把糖葫蘆都給了他。
走之前,多給她好幾串,然後說,“明天來這裡找你拿錢,要是不給,那這五串糖葫蘆就算是聘禮,將來長大了,你要給我做媳婦。”
她點頭答應了。
她肯定能還他錢。
可是她食言了,祖父星夜兼程帶她離開,後來再來,她等了好幾天,也沒再見到那少年。
這件事,一直是她心底解不開的疙瘩。
她誰也沒告訴過。
她這到底是兒時戲言,還是算有婚約在身了呢?
昭寧郡主過不去心底這道坎,坐在那裡吃了五串糖葫蘆,吃完後還見不到他,那她就當當年那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就是真的找來,她也要耍賴不認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