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擰眉,雪梨就道,“半個時辰前,姑娘去長鬆院請安,老夫人瞧著還好好的,怎麼會病了?”
青杏也湊過來,道,“難道大少爺在刑部大牢裡出事了?”
四兒搖頭如撥浪鼓,“那道沒有,還沒有大少爺的消息,方才天突然陰下來,一隻鳥兒飛進了長鬆院的正堂,許是飛迷糊了,一頭撞死在了柱子上,就是先前大太太要撞的那根柱子……。”
雪梨聽了,不以為然道,“這算什麼,姑娘的屋子不也經常有鳥兒飛進來。”
四兒搖頭,青杏則小聲道,“聽老人說,有鳥兒進屋撞死,是不吉利的事,會死人……。”
現在大少爺還被關在刑部大牢裡,惹上的又是長公主和魏國公府,原就凶多吉少,求老天爺保佑的,現在又出現這麼不吉利的征兆,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老夫人扛不住,病倒了。
按理老夫人病倒請大夫,她該去探望的,但是這會兒屋外的雨下的很大,明瀾就把探病的念頭給打消了。
還是等雨停了再去吧。
隻是這一場雨,已經不記得下了多久,似乎到了傍晚才停?
看著窗外的雨,明瀾發了半天呆。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廚房的婆子將飯菜送來,順帶送來了關於沈二少爺身亡一事的幾個消息。
皇上追封沈二少爺為平郡王,準許他以郡王之禮下葬。
天香樓被查封,朝廷嚴令任何酒樓再賣河豚魚。
顧紹業流放千裡,五年之內,不得回京。
這樣的懲罰不算重,但比起要他為沈二少爺之死償命又輕多了,至少還能活命,熬過五年,就能回京了。
隻是朝廷怎麼給了他這樣一不重不輕的懲罰?
明瀾很好奇。
隻是外頭下雨,也沒人出去打聽,消息也傳不進來,隻能耐著性子等了。
到了傍晚,雨果然停了。
四兒出去轉了一圈,衣裳濕了一半,早上議政殿上發生的事就打聽到了。
今兒的早朝,幾乎都在爭議顧紹業該不該受罰一事。
老太爺認定顧紹業是一心救人,隻是好心辦了壞事,不說不處罰,但要是重重懲罰,那往後誰還敢隨便救人?
而有大臣則覺得顧紹業不是好心辦了壞事這麼簡單,他的好心直接絕了沈二少爺活的希望,本來還有活的可能,他一瓶子毒藥下去,沈二少爺就死了。
老太爺為了救嫡長孫,也是豁出去了,道,“我問過大夫,也問過太醫,以沈二少爺當時的中毒情形,即便是王老太醫在他身邊,也救不了他了,除非有解百毒的良藥,而這樣的良藥,隻有楚三少爺手裡一瓶,救了沈二少爺,就救不了沈大少爺了,他們二人中,必定有一人會毒發身亡。”
沈二少爺有活下來的希望,可他活下來了,沈大少爺就必死無疑。
對魏國公府來說,肯定會活一個孫兒,折一個孫兒。
由誰活,這個決定權在楚三少爺手中。
誰能保證性情有些乖張和沈二少爺有些過節的楚三少爺就一定會救沈二少爺,而不是沈大少爺?
老太爺這樣說也不無道理。
但彆忘了,大夫治病救人也是好心,可要是開錯藥方,治死了人,也是要負責的。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