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來看看方姨娘生產,沐氏悲憤神情的,可惜大失所望,所以提義安侯府送納采禮,到底是親娘,可以不在乎小妾庶子,但親生的女兒,哪怕死了,也忘不掉。
大太太走之前,還向老夫人道喜,“方才我來還看見喜鵲站在芙蓉苑牆上叫,必定生男孩。”
一刀不夠,再補一刀。
明瀾進來,正好聽到這一句,她閃著一雙水汪汪大眼,笑的真誠純真,“前不久,爹爹才升了官,要是膝下再添一子,那就真是雙喜臨門了呢,方才我還看見祖父朝芙蓉苑張望,一臉期盼呢,大概也是看見了喜鵲。”
不就是捅人心窩子麼,誰不會?
父親升官,大太太恨的咬牙,老太爺對二房關心,她更是害怕老太爺會把爵位交給父親繼承。
這不,大太太臉上的笑容穩不住了,就像是危牆輕輕一推就倒塌了。
見女兒也學會綿裡藏針,而且藏的還是那種大粗針,能把人紮的痛上半天,沐氏嗔了明瀾一眼,眼裡滿是讚賞笑容。
方姨娘生孩子,明瀾不會一直守著,她隻是不放心沐氏,所以來看看,見她吃了午飯,她就放心了。
待了一刻鐘,明瀾就走了,傍晚又來了一趟。
走的時候,夕陽無限好,霞光滿天際。
聽著方姨娘叫疼,碧珠打寒顫,“都叫一整天了,還沒生下來呢。”
明瀾沒有接話。
記憶裡,方姨娘是淩晨生的,還早呢。
彆人緊張,明瀾不會,吃的好睡的香,第二天一早,醒來時,神清氣爽,渾身是勁。
碧珠過來,把綃金紗帳隴了用纏枝梅花的銅鉤勾上,看到明瀾揉脖子,露出雪白的肌膚,仿佛春光下白雪皚皚,她笑道,“姑娘,方姨娘生了。”
“龍鳳胎?”明瀾接道。
她隨口一接,本以為碧珠會一臉驚訝,然後崇拜的看著她,眸底放光道姑娘真是神了,怎麼就一猜一個準呢。
然後,碧珠撲哧一笑,道,“姑娘真會說笑,龍鳳胎哪是誰都能生的。”
明瀾正把玩著繡帕,聞言,猛然抬頭看著碧珠,“這話什麼意思?”
碧珠眨眼,她沒說什麼不好理解的話啊,就是字麵意思啊,都被姑娘弄懵了,乾脆道,“方姨娘生了個女兒……。”
“兒子呢,夭折了?”明瀾追問。
碧珠搖頭,“就沒生兒子啊。”
明瀾眉頭一瞬間扭成了麻花,“這怎麼可能呢。”
前世她生了一雙龍鳳胎,兒子夭折了啊,怎麼這一世,隻生了個女兒?
這不可能!
明瀾飛快的下了床,碧珠扶著她道,“方姨娘真的隻生了個女兒,沒有生兒子,老夫人失望極了。”
先前都說生兒子,老夫人昨兒守了幾個時辰,誰想到又是個女兒,能不失望才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