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你是不是認識那男子?”顧如瀾低聲問道。
明瀾也不瞞她,道,“他就是楚少爺。”
“……他怎麼不住楚大將軍府?”顧如瀾想不明白。
明瀾搖頭,彆問她,她也不知道,“他是楚少爺的事,彆告訴其他人。”
顧如瀾點頭,“我連爹娘都不告訴。”
知道她嘴嚴,明瀾才告訴她的。
“那還去不去道謝了?”顧如瀾猶豫了。
如果隻是尋常男子,偷偷瞄兩眼還行,楚大將軍府上的少爺,身份尊貴,可不敢隨便褻瀆。
明瀾搖頭,“不去了。”
其實她壓根就沒想過去道謝,雖然她還有些疑問,這麼多天過去,也沒聽街頭巷尾和府裡議論下雪的事,顯然皇上沒在議政殿上吭一句,他是不是沒能說服離王世子勸皇上?
她方才就想問了,隻是嗓子眼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上了,一個字都吭不出來,如父親所說,既然大家都不信,她為什麼要強求大家相信她說的?
她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托他幫忙了,雖然對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可憑什麼非親非故幫一次,要一幫再幫?
雖然離王世子是他表哥,但也不能一再的麻煩人家啊。
現在又欠他一份大人情了,該怎麼還啊,明瀾發愁。
明瀾要回流霜苑,顧如瀾沒有跟來,她也該回去做針線活了。
回了流霜苑後,明瀾進屋正給自己倒茶呢,嚴媽媽和紅纓就進來了,兩人齊齊跪下,向明瀾認錯。
紅纓後悔不應該嚴媽媽一逼問,她就什麼都說了,嚴媽媽則後悔不應該懷疑她,偷偷查她,結果惹的明瀾懷疑,傷人傷己。
兩人態度誠懇,言辭懇切,對她絕無二心,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她們說她們的,明瀾兀自喝茶,就是不叫她們起來,也不打斷她們,半盞茶喝完,兩人詞窮了,也閉嘴了。
把茶盞放下,明瀾看著嚴媽媽,似笑非笑道,“在嚴媽媽眼裡,我就這麼一點分寸都沒有,罔顧閨訓女誡,不顧伯府顏麵和人私通嗎?”
嚴媽媽被明瀾的眼神看的背脊發麻,忙道,“奴婢沒有……。”
“沒有?”明瀾哼笑一聲,“那你背著我偷拿鑰匙翻箱倒櫃不是為了找證據嗎,我倒是好奇你找到證據之後,是交給我娘,還是交給大伯母?!”
溫和的聲音,到最後徒然變的淩厲,嚴媽媽心頭猛然一震,先前隻是懷疑姑娘不信任她了,現在看來,她是懷疑她投靠大太太了啊。
嚴媽媽忙磕頭道,“姑娘冤枉啊,要是姑娘有什麼反常,我自然是稟告太太了,大太太雖然管著內院,但太太也管著一半,二房的事,怎麼能稟告長房呢。”
明瀾笑了,一個奴婢都這麼巧舌如簧,舌燦蓮花,一番話把祖母騙的團團轉,都到長鬆院了,竟然一板子都沒挨,數落了兩句,就放她回來了,當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