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不知名的小館子,多門和林啟明坐在桌子旁邊,一道醋溜花生米,一道乾隆白菜,一道乾鍋肥腸,弄上一份蛋花湯,取出片好的烤鴨和薄餅,四菜一湯,配上店裡的散酒。
這桌席麵的檔次也算不上低了。
看著多門熟悉的和掌櫃的打著招呼,還真就像那些資本家說的,你不要一開始就盯著錢看,一旦公司的前景不好,就準備跳槽,你要靜下心來,試一試在這個行業深耕十年,之後你會發現你得到的遠遠不是那份工資可以比較的。
啊,對對對,十年之內,除了收獲你那一直吃不到的大餅,估計能落到的就是腰間盤突出,腰肌勞損,腱鞘炎,靜脈曲張等等一係列職業病了。
多門是真的用自己的三十年職業生涯做到了在北平城的角角落落都能碰到熟悉的人,而且還能聊上幾句。
其實這也是一種特殊的本事,就像有人假設過,如果劉備能叫出自己手下校尉級彆,乃至屯長,甚至如果是能記住三國軍隊最重要的基層軍官百夫長的名字。
那麼如果他遇到危險,他直接點名,在那個還把仁義禮智信放在無比重要的年代,他的手下會不會爆發出1000%的戰鬥力助他殺出重圍。
又或者偷偷的記一下曹操百夫長的名字,兩軍對戰,對方軍隊直接瓦解,不戰而屈人之兵。
多門夾起一個花生米,放在嘴裡,對著林啟明說道:“啟明,你有什麼消息是我多爺不知道,你說來聽聽。”
林啟明翻了翻白眼,我這剛把烤鴨卷好,剛準備往嘴裡塞,你問我問題,我是吃東西還是回答你呢?
把烤鴨塞進嘴裡:“多爺,明天大軍就要進城了,你知道嗎?”
這下輪到多門翻白眼了,大軍進城我看的多了,都不稀的看了,我還以為你能吐出什麼象牙呢!
林啟明也不在意,畢竟多門這前半輩子和他未來的後半輩子,那是這個地球的曆史上最波瀾壯闊的時代。
“我知道多爺你見識廣,大軍進城這種小場麵您還是能撐的住場子的,但是大軍進城的流程就是繞著北平城的主乾道轉一圈,你猜猜最後一站是哪裡?發揮想象力!”
多爺放下夾花生米的筷子,眉毛皺了起來,嘴裡喃喃道:“大軍進城的最後一站是有特彆意義的,不會亂選。
你敢這麼問,肯定不會是故宮這種膚淺的地方,西華門,不對,不對,頤和園,也不是,兔子黨不是貪圖享受的。
哪還有哪裡......”
“提示一下,那個地方老北平人提起來就壓不住火氣。”
“火氣,八大胡同,不對,太掉檔次,難道是?”
多門想到什麼猛地扭頭,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啟明:“啟明,真的是那裡!”
林啟明笑著點了點頭,老狐狸,剛剛還不是很淡定嗎?現在呢,看你腦門上的青筋,血壓得突破一百八。
“好,乾得好,當初光頭不敢乾的事情,你們趕到了,好!”多門少見的事態了,也可能是二十年前,多門最是滿腔熱血的時候,看到女大學生被淩辱,犯人卻因為光頭的懦弱,交到東交民巷,逃出一劫,那一次的事件,把多少北平爺們的自尊碾在地上踩。
喝了一口桌上的白酒,多門直接喊道:“錢老三,你給老子出來。”
掌櫃的連忙從後廚跑了出來,拿著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著意氣風發的多門,似乎看到了三十年前那個仗義的小警察,問道:“多爺,你這是沒吃好?哪裡不合胃口,我去給你回回鍋。”
多門揮了揮手,說道:“老錢,我知道你女兒出生的時候埋下了幾壇女兒紅,結果因為這個戰爭,女兒出嫁,沒有辦成酒席,酒就沒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