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大嘟嚕哦的一聲,扭頭看向自己小弟,用著驚訝的語氣說道:“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道上現在傳的都是冼大爺準備動謝汕,張超這傻不愣登的玩意還拿謝汕做大旗,是真的不怕死啊。
問完,大嘟嚕扭頭又看向了張超,嗬嗬嗬的笑了幾聲,然後說道:“我就知道到日子收錢。”
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旁邊的小弟伸手,小弟也識相的從懷裡取出一張借條,攤開之後,大嘟嚕皺著眉念道:“過一個月是利錢翻一倍,再過一個月......”
大嘟嚕把視線再次投向張超,“剁一根手指。”
張超也是回頭賠笑:“魯爺,您彆逗我,我,我就是個唱快板的,您說剁根手指頭,我還怎麼上台呀。”
“嘿!”抱著肚子的大嘟嚕也起身站了起來,甩了甩手裡的借條,“我還收賬呢!收不出來,我可怎麼混啊?”
說完大嘟嚕讓開身位,對著小弟吩咐道:“剁他!”
小弟隨機上前鉗製住張超,張超已經都被嚇得鼓了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喊道:“唉,魯爺,魯爺,哥兒幾個,不要,魯爺!魯爺!!”
可惜雙拳難抵四腿,胳膊擰不過大腿,本就瘦弱的張超被兩個混混按倒在石桌子上。
“魯爺,您抬抬手,魯爺!”
看著可憐巴巴的張超,旁邊的大嘟嚕給給給的奸笑起來,每當看到這一幕他都是興致盎然。
林啟明也不打算在等下去,熱鬨看看就行了,真要是出事了那可就不好了,但是當他剛邁出腳,又有一道身影出現在院子裡麵。
張超的老婆,白蓮教的資深信徒杜十娘邁著步子款款的掀開門簾走到了院子中間,沒眼看被按在桌子上的老公,反而是盯著掐著腰,仰天長嘯的大嘟嚕,淡淡的問候道:“喲,魯爺來了。”
這一下就把大嘟嚕弄麻爪了,收斂起了囂張跋扈的氣勢,輕輕的嗯了一聲。
杜十娘嘴角帶著漠不關心的笑容說道:“您著。”
大嘟嚕就像是見到家長的小學生,又“唉”了一聲。
看著拿著包就準備朝著大門走去的杜十娘,大嘟嚕也反應了過來,我怕她乾什麼?
“唉,不是,杜十娘我這要剁你家爺們手指頭了。”
你倒是給點反應啊,你求求情,說不定我能寬限幾天呐。
杜十娘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看被按在桌子上的張超,眼神裡滿是冷漠,隨即雙手合十朝著西天祈禱道:“老母在上,人都是要死的,又悲壯的死......”
杜十娘一邊說著,院子裡的人麵色不一,張超麵若死灰,大嘟嚕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唉,不是,我想聽你求情,你來給我開會不是,到底你是甲方還是我是甲方?
一眾小弟則是目瞪口呆,唉,不是,這娘們有病吧。
“有悲壯的死,有卑微的死,有痛苦的死,有幸福的死。痛苦,是地獄強加給我們的罪孽,隻有忍得痛苦,才能出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