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峭壁,一身黑的鄭朝山站在崖壁眺望著對麵的重巒疊嶂,不過這並沒有讓他心胸激蕩起來,麵對未知的前路,有的隻有整整的落寞。
“又是春天,北平這個地方,冬夏兩季差不多占去一年的三分之二,春天是最美好的季節,小時候,一開春,我總會帶著朝陽來這,看著他瘋跑,”鄭朝山聽著後麵傳來的腳步聲,淡淡的講述著他為什麼把接頭的地點安放在這裡,“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而今識得愁滋味,欲說還休,道是天涼好個秋啊!”
不過鄭朝陽的吟詞傳到在後麵的喬杉耳朵裡,和無病呻吟差不多,皺起眉毛,講述著最新的情況,“發電廠那邊在搞什麼自新運動,老板娘已經聯係不上了。”
“自新運動,那負責人叫白玲是吧?”
“是。”
“白玲是個狠角,不好對付,老板娘懸了,店員又是他的直接上級,你的安排他馬上轉移啊。”鄭朝山再次恢複理智,安排後續步驟。
“我已經這麼做了。”
“店員要是被抓了,我們苦心經營的網點,就都毀了,現在你那個咖啡館,很快就會被嚴密的布控起來,經常到哪兒的人,包括我,都會受到審查,所以這段時間儘量減少行動,必要的時候,放棄咖啡館。”
“明白。”聽著鄭朝山的安排,喬杉的心頭忍不住浮起了一抹陰雲,這次放棄是咖啡館,那下次放棄的該是什麼呢?
......
“我們這原先呐,是個法國老板,因為躲避戰亂,帶著幾個法國籍的員工就回國了,臨走的時候呢,把這個咖啡館交給我來打理,我呢,定期給他們上交40%的利潤,你那看這是協議書。”
看著麵前穿著黑色皮衣的鄭朝山,喬杉心中忍不住悲涼,調查自己的是老大的弟弟,鄭朝山肯定不會讓鄭朝陽有生命危險,這就讓他立於不敗之地了,最後的結果還用猜嗎?
鄭朝陽翻看著委托書,發現確實如喬杉所說,一般無二,但是這玩意的可信度是沒有的,不說其他的,自己都有辦法搞出來。
“我問你,袁碩怎麼到你這兒來的?”鄭朝陽沒有心情和喬杉打哈哈,他對這個袁碩是有印象,哥哥結婚那天就是他來送的酒,樣子還很相熟,這都太巧了,巧的讓人害怕。
“正常招聘啊,”喬杉輕聲說道,“他們走了以後啊,我們就在報上登了招聘啟事,袁碩來應聘,跟他一起來的呢,還有幾個人。
沒想到,真沒想到,平時不言不語的一個人,怎麼就成了特務呢?”
林啟明站在櫃台,一邊四處打量,一邊往口袋裡裝著咖啡豆和包裝好的方糖,說實話簽發這麼久,還真沒簽出來過咖啡,這逮住機會不得弄點給老婆嘗嘗嗎?真彆說,這方糖都是法國來的。
怪不得鄭朝山喜歡來這裡,拿著組織的經費喝咖啡,乾的確實漂亮,不過喬總你這店裡出了特務,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模樣是不是就有點誇張,我們不瞎啊。
“行,今天就先到這裡,要是想到有關袁碩的信息,及時去警察局和我們說。”
“好的,各位慢走。”喬杉看著離去的幾人,嘴角勾了起來,現在才想到來抓人,晚了!現在袁碩應該到安全屋了吧。
“進來吧。”段飛鵬推開門,朝著後麵說道。